这看似简单的任务却攸关重大。因为时值初冬,一旦围省,不下数日,内省草料尽绝物资全断必定民困敌乏,藉时难民知道有此要道将全番投奔,叛军更有可能背水一战只为略夺求生,如此,要怎么维持秩序以免酿成巨祸暨如何利用此点将叛军一网打尽,实在是一个大课题。
怎料白齐飞会把这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自己这样一个无甚功勋的小都司?别说几个位高权重的将领意外,岳麓心里都不明所以。再想到刚刚白齐飞约自己到帐内,心里真是复杂万分。
岳麓私心盼着和白齐飞独处,可是转念想到自己和他年龄相仿且同为男儿身,怎么对于战事谋划与格局野心都差之千里,仿如难成大器,就心绪难平。
风清月朗,岳麓怀着混乱的心情走向白齐飞帐处。门口,果然被拦截下来,他依意取出蓝缎荷包当「凭信」,守兵果真让他进了帐里,但同时也跟他小声道:「你得提点心思,里头有个驸马爷了,到时冲撞了人家别说我不顾弟兄情份没告诉你!」
「什么……意思?」岳麓听的莫名其妙。
「靖平将军的二公子,也是当今和硕格格夫婿韩玉轩也在帐里等着参将!」
不知为什么,听到韩玉轩夜半到帐中等白齐飞,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他垂头思虑了一会儿,想不出所以然,只好摇摇头,掀帐进了去。
只见他身长肩宽相当高大,一张脸颧骨分明双目如墨,混身散着果敢铁胆之气,韩玉轩名字温文形体却相当粗豪,最令人意外是,他还大剌剌穿着黄马褂站着。岳麓虽在韩将军营待过四五年,却是今天才第一次这么近看到他。
「标下岳麓,叩见驸马金安!」岳麓本想执手为礼故意当作不认识其大有来头胡混过去,怎料这身金黄教人不跪都不行。
韩玉轩挑挑眉,直往白齐飞炕上走去,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竟没令他起身,只沉声:「你夜半进白将军帐里有何要事?」
「回驸马,属下不知,是将军要属下此时过来等候,或许有什么紧要军报!」
「能有什么紧要的军报得在这夜半里谈?」看似在问,其实是自语。韩玉轩根本没想听他回答便冷冷的朝他摆摆手:「你出去吧!我会跟他说你来过!」
岳麓一阵莫名其妙,可是面对这闪亮亮的衣着只能硬着头皮道:「请恕属下斗胆,因明日岳麓将前往里塘刺探敌情,怕是将军有要事相告!」
「总之你先回帐里,有事再召你吧!」啰里八唆的,你没看我这身衣着吗?还跟我顶嘴!韩玉轩站起身,看也不看他,自顾走向案台,望着桌面军事布属图不再理他。
岳麓原本对这驸马爷那一身果胆之气还算挺尊重,现下却被他这狂妄傲慢的态度梗得满肚气,只好闷闷应了声转身走出去,可就在一掀帐,迎面白齐飞匆匆进来,当下就拉住了他:「岳麓,去哪?」
见了他,岳麓压抑心里的气莫名攻心,直回身往韩玉轩一瞟,没回话。白齐飞一脸错愕却没怪罪,只顺他眼光和韩玉轩对上了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白齐飞失神的脱口而出,却忽然想到什么,忙急跪在地,垂首道:「中军参将白齐飞叩见驸马金安!」
这是岳麓第一次见到白齐飞露出如此惨青的脸色,甚至可说还带点惊吓,虽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却足叫他错愕,只是接下来的事更令岳麓怔忡……
「咱们是什么关系了,你还跟我行规矩?」韩玉轩手撑案头,原来瞧着白齐飞的一脸温馨忽转挑衅的冷笑。
今天,岳麓知道白齐飞和韩谦乃甥舅关系,算来韩玉轩该是他的表兄弟,照理这句话是颇念情份的,可不知是否因自己恋栈白齐飞凡事就多拐了心,总觉得他话里夹带着一抹暧昧。
「驸马乃皇家……」
韩玉轩没等他说完即冷哼一声:「你跟我绕什么圈子?再三个月你不止是我的好妹婿了,沾亲带故你也是皇亲国戚,不是吗?更何况,昨儿下午咱们见面时还挺熟络,怎么到了中军营里好像突然不认识了?」也不管白齐飞脸色越发惨白,他缓缓走离案边,朝岳麓一瞧:「还是因为有个外人在,终是不得不摆个架子?」眼见平日神彩飞扬的白齐飞被这莫名的状况挤退得局促不安,伏在地面的双手更插入土里颤动,岳麓一颗脑袋混混沌沌完全不知怎么思考。
「也罢,要带兵嘛!总要有个样子!」韩玉轩垂眼瞧着白齐飞神思恍惚,不由得又转了温柔笑容,屈身拍拍他肩头:「你起来吧!以咱们兄弟俩的交情别来这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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