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芮希凝视着她惊慌的反应,轻声叹息。“你要想清楚,就算当了我的侍妾,将来我娶进门的正妻还是会把你当丫鬟使唤,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
“我愿意!”花芋急切地点头。
自小,老夫人就一直灌输她们要当“兰王府男人的妾室”,所有她早就能接受自己的人生和命运的安排了,何况如今的她正深深爱着凌芮希,更不可能有半点推翻命运的想法。
“花芋,你要听清楚,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放弃了就别后悔。”凌芮希双眸温润柔和,唇角含着浅笑。
“不会后悔。”花芋坚决地摇头,握紧了微颤的小手,忍不住怯声吐露。“我只想要留在四爷的身边,只想要天天都能看见四爷。”
他深叹,朝她展开双臂。
她绽开笑容,扑入他怀里,依恋地躲在他的气息里,倾听低沉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体的炽热,这样,她就能安心了。
“四爷,以后别再问我这些了,在我心里没有你说的那些如果,就算这世上真有比四爷更好的男人,我也不要。”她伏在他的胸膛上,不安而无助地环住他的颈项,坦诚倾吐。
凌芮希拥紧她,抚着她的长发,轻轻叹息。
她是他的丫鬟,占有她仿佛是理所当然,这种事在各个王公贵族间向来都是被默许的,不会有人认为他不对,他也不必有罪恶感,打从见到花芋的那天起,他就是这样看待她的存在。
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身边女子的服从、柔顺、付出和奉献,这些气质花芋的身上也有,然而真正吸引他的却是她美如兰的气质,还有凝视着他时那种几近痴迷的纯稚眼眸。
她宛若一朵柔嫩的娇花,静静地、柔美地吐露着淡雅的芬芳。
花很美,却也脆弱,禁不起一阵疾风的摧残,这是他不爱花的原因。
但是,他现在愿意看顾这朵娇花,不想让她受伤害。隔日,凌芮希一早起床后,就命小厮传话给迎月的亲人,叫他们立刻进府把迎月接回去住一阵子。
不多久,迎月的弟弟就立刻进府接人来了。
锦荷想进暖阁服侍凌芮希洗脸更衣,却被他打发走,只留花芋手忙脚乱地服侍他。等她端了早点来,看见凌芮希和花芋坐在炕上对弈。
“四爷,请用饭。”锦荷冷眼看着他们。
“搁下,等一会儿再吃。”凌芮希轻轻落下黑子,微笑地等着看花芋的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花芋抱着棋盅,紧盯着棋盘上错落分明的棋子,全神贯注,仿佛连锦荷走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锦荷脸色一沉,没好气地放下食盒。
“花芋,你可真清闲,迎月姐姐不在,屋里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花芋听唤,回过神,蓦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急急忙忙地想要起身,却被凌芮希一把按住。
“坐着,这盘棋下完再说。”他连抬头看锦荷一眼都没有。
“四爷下棋精准无比,布局周密,奴婢的白字已经被四爷的黑子团团包围了,奴婢只好认输连,等四爷用完饭,奴婢再陪四爷下一局。”花芋展颜一笑,立刻匆匆忙忙地起身。
“你要去哪里?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凌芮希把棋盘推开,揭开食盒,看了一眼,笑着对花芋说:“碧梗粥给我,糖蒸稣酪给你,其他的分着吃。”
花芋不敢应,怯怯不安地看了锦荷一眼。
“既然这样,奴婢去沏茶了。”锦荷心里又气又怒,脸上却只能强笑着。
“去吧,我要枫露茶。”凌芮希平淡地交代。
“四爷,迎月姐姐不在,奴婢应该接替她的工作,还是奴婢去沏茶吧。”锦荷刺人的眼神让她连吞口水都困难。
“陪我吃饭,下棋就是你的工作。”凌芮希端起糖蒸酥酪递给她。
花芋怯懦地接下来,不敢看向锦荷。
锦荷咬了咬牙,忍气默默退开。
“老夫人说过,奴婢不能和主子一桌吃饭。”花芋捧着那碗糖蒸酥酪,十分局促不安。
“王府里是有这个规矩没错。”凌芮希点点头,“不过,云养斋里以后没有这个规矩了。”
花芋呆了呆,感动莫名。
“多谢四爷。”她低头吃了一口酥酪,明明是极好吃的点心,却不知怎么地引不起她的食欲,虽然没有胃口,但因为是凌芮希给她吃的,她还是勉强自己全部吃光。
吃完早点后,她收拾食盒端出去,锦荷正沏好了茶进来,冷冷地斜睨她,含针带刺地说:“这种粗活要不要交给我做就行了?免得累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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