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今日发生不少事,已耗尽她所有的心力,也或许是早已习惯他的拥抱,所以当他抱起她时,她仍沉沉的睡着,没有惊醒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妥被子,之后便坐在床畔看着她的睡颜,久久都不舍离开。
见她两边眼角泪痕犹湿,眉心皱起,似乎睡得很不开心,玺御轻轻抹去她的泪痕,忍不住一叹,“唉……”
两人间的纠缠也算不清,他本以为自己有办法让她甘心留下,没想到最后还是走到分离的岔路上。
真的得放她走了吗?如果继续留在他身边真让她如此痛苦,那他只好选择让自己痛苦,还她自由,成全她的希望。
他不要她怨他、恨他,若放手就能挽回两人之间的情感,让她心中犹存对他的最后一丝情意,那他只能让步了……
玺御俯下身,在她紧皱的眉心上落下一记温柔的淡吻,“天香,我爱你……”
因为爱她,所以他决定成全她,就算这么做他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将来无穷无尽的相思寂寞,椎心痛苦,他也只能承受。
他只希望她心中能留一个小位置给他,就算将来两人再也见不到面,她仍偶尔会想到他、思念他,这样就够了。
她开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易非从玺御的手中逃脱后,并没有再回玺律那里,就此毫无音讯,失去行踪。
他离开了,因为明白大势已去,玺律终究无法成为玺王,与其继续浪费时间及心力在玺律身上,他倒不如去其他国家另觅新主,免得自己的前程断送。
失去易非这个得力助手,玺律又气又恼,加上外头谣传陶天香即将嫁给玺御,玺御不但会是下任玺王还会是将来一统中土的霸主,民心因此全面倒向他,这些状况将玺律逼急了,拼命想扭转眼前的劣势。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玺御反败为胜,而自己却一败涂地,什么都得不到?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将玺王之位让给玺御。
苦思良久,他终于做出决定,眼神也变得异常恶狠,“父王,是你逼我不得不下这一手的……”
如果父王早点决定将王位传给他这个大哥,也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兄弟阋墙的事件,而要不是被情势所逼,已到了最后关头,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要聚集自己的兵马发动宫变,逼父王立即退位,将王位传给他!
等他一得到王位,接下来该死的就是玺御及陶天香,他们两个,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一夜过去,陶天香疲累的转醒,眼睛又酸又涩。
她从床上坐起身,呆愣了一会,脑袋开始慢慢恢复运作,顿时奇怪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的。
她记得自己靠在门边哭得凄惨,之后的印象就越来越模糊,当她再清醒过来,人已经在床上,而且又是新的一天了……这是怎么回事?
困惑不解的下床,她推开房门走出去,恰巧任谚从廊边走过来,手中还捧着一套崭新的毛披风。
“陶姑娘,刚好你醒来了。”他将披风递到她面前,“这件披风非常暖和,你试穿看看,要是不合身,我赶紧让人改,免得来不及。”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帮我添新披风?还有,什么事来不及?”她纳闷的皱起眉来。
“那是因为……殿下已经决定将你送回镜湖了。”任谚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黯淡,不管是因为殿下还是玺国,他都不希望她离去,“镜湖地势高,冬日非常冷,得多帮陶姑娘准备一些御寒衣物才行。”
其实不只他,连明见也不赞同主子做的决定,因为能走进主子心中的女人,除了陶姑娘外,恐怕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偏偏主子已经下定决心送她走,谁都动摇不了他的决定,他们除了遵命外也没立场说话。
“你说什么?”陶天香怔了下,随即讶异的睁大眼,“二殿下他……答应让我走了?”
这不是她一直希望的结果吗?但为什么期望终于成真时,她却快乐不起来,心中反倒出现一股空洞的感觉,仿佛快将她整个人吞噬掉?
她真的可以走了?他……心甘情愿的放手了?
“起程之日就在后天,由我护送陶姑娘回镜湖。时间不多了,请陶姑娘尽快整理行囊,免得误了出发时辰。”
任谚将披风放到陶天香手上,那又厚又沉的披风一压上她的手,她的心就像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压住,非常不好受。
她勉强漾起淡笑,努力甩掉心中的失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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