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书吓得在椅上缩成一堆,结结巴巴地拼命解释:"你、你别听儿子胡说,我这么爱你,怎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丧天良的话,你千万别听儿子的挑拨……"
"看你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你定是说过的,别想抵赖!"说着,唐姐姐的五爪金龙纯熟无比地拧向老公的耳朵,一把将他揪住。
"痛呀……夫人……放手……"方清书捂耳惨叫,哀告太座快些松手。
"就不放!"唐姐姐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当场上演一出驯夫记。
又来了、又来了……唐夫人(5)五岁的时候就早看腻了,对上前劝架的兴致一丝也提不起来,于是眼不见为净,晃呀晃地晃了出去,清出空场给父母尽情上演全武行。
"司马……"对于名字后面的两个字,唐夫人(5)是决不会说出口的。
像少女一样白嫩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悄悄握紧,恨不得那个司马什么就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狠狠地揍一顿出气。
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唐夫人(5)摸了摸他腰间鼓鼓的突起,这才放心地露出一丝笑意。
如果十天之后,那个司马什么的胆敢来迎娶他,他绝对会让那家伙好好尝尝唐门暗器的厉害,顺便照惯例把他变成一头死刺猬,不,是死箭猪!否则他"唐夫人(5)"三个字倒转过来写。
一想到自己那个可笑又可耻的名字,唐夫人(5)的心情更渐郁卒,千错万错都是那个司马什么的错,不然他怎么会叫"唐夫人(5)"这种衰名?
十天之期很快就过去了,唐门上下悬灯结采,准备迎接迎亲队伍的到来。
虽说未必所有的人皆是喜气洋洋地乐观其成,但唐门数百年来的威望造就了唐门人说一不二的自矜,既然当年门主作主将尚未出世的少主许了出去,作为一个骄傲的唐门人就决不容反悔,少主注定要给司马世家当媳妇的。
"唉……"
秋天还未到,这棵树的树叶已经秃光了——哦,还有一片树子仍顽强地粘住树干作垂死挣扎,不过往下掉是迟早的事。
"唉……"
敌不过唐夫人(5)沉重的叹息,那片可怜的叶子还是被他叹落了。
躲在后园的枯树下,当然不是为了新嫁娘的娇羞。
十天了,真想不到十天就这么过去了,这十天来他一直在等,等司马家的退婚文书。
即使从小耳朵里就灌满了关于他姨娘的迷糊白痴,但他的姨丈作为一国的左丞相强势到无人可及,难道会让他的独生子去娶个男人回来接续司马世家的香烟?而听说是全京城最出名的花花公子、创私奔最高记录的那个司马什么的,会是那种乖乖听人摆布的孝顺儿子?
似这种荒唐的蠢事,司马世家的两个男人是决不会让它噩梦成真的。
遭人退婚在名誉上好象有点难听,看在两家的交情上,他愿意大人大量地让对方一马,总比双男拜堂入洞房要好上千百倍。
原先还伸长耳朵,打算听人传说司马世家的家庭风暴,可惜到现在仍无最新消息传来,只听说迎亲的队伍离他家一日近一日,马上就要到家门口了。
他听说他老妈于万般无奈之下,已经为他找裁缝做新嫁裳了……
他听说他那个老爹整天躲在房里哭哭啼啼,念叨着什么"儿子大了,不由爹妈做主,留着给婆家的人操心吧"……
他听说唐门中人为了他要出嫁,披星戴月、齐心协力地在布置喜堂、筹措嫁妆……
他听说江湖上的几个知名人士已经差人送来了贺礼,到时还会亲临观礼……
他听说……
想听的消息全无,坏消息倒是一个接一个准确无误地传进他耳里。
他——唐夫人(5)跺一脚天崩地裂,喝一声海水倒流,难道逃不过弱女子惨遭逼婚的命运吗?
更可气的是,他在所有女人当中最最喜欢的赛西施居然暗捎一封信来,上面写的不是对他的嘘寒问暖、相思陈情,竟是张籍的那首《节妇吟》,难道是要他在嫁人后应该规规矩矩地相夫教子,而她决不会来了第三者插足……呸,风尘女子果然是水性杨花,她一定是在找藉口打算另捡高枝。
锣鼓喧天,喜乐如雷,连他这个藏在唐门最后面的人都觉得耳朵快震聋,可想而知此次入川的迎亲队伍有多么的庞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可不想被人找到了之后,直接套上新嫁裳,押着上花轿。
趁着全体唐门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瞧热闹,唐夫人(5)哪敢迟疑,身形电掣,"嗖"地一声已遁去了十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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