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真恨不得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都是因为他,我才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要跟另一个女人抢男人,是我单西容最不屑做的事情。
何况,这个男人还浑浑噩噩,一无所知。
那一刻,我悲从中来,忍不住流下眼泪。
他急急停下车,“西容,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跟别的女孩子那么亲热,还问我怎么了?”
“她只是我的学生。”
“只是学生吗?你敢保证她只是你的学生吗?她对你的企图,你不会说你完全不知道吧?”
“西容,那都是从前的事了。晨约与我谈过,她之所以回来,就是因为发现自己从前的错误,她现在只把我当成她的老师。你不要多心。”
我多心?!
一股又劲又呛的气道逼得我几乎透不气来。
安晨约这个女孩子城府确实深沉,但琴知渊的智商是否太低了一点呢?从前的琴知渊是这个样子的吗?
从前的他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机智聪敏……几乎所有的阳光形容词都可以放到他身上,但是此刻,看着他充满不解和疑惑的双眸,我忽然觉得有说不出的心酸。
这是否就是真实的琴知渊?
以前的他只是我不曾了解而幻想出来的假象,真实的他原来这样迟钝和麻木。
或者,他是用迟钝和麻木来掩盖自己,故作坦荡地与晨约接触?
哦,我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我会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我解开安全带,冲下车。
他一把抓住我,“西容,到底怎么了?”
我恨极,就在路边全无形象地大叫起来:“放手啊!”
马上有路人凑过来,琴知渊皱着眉放手,低低地急急地道:“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我决然地转身而去。
琴知渊打电话来,我毫不犹豫地挂掉。发来短信,我不回,后来,他发来一句:“对不起。”
不知为什么,这三个字令我的心无比地痛。
对不起。
他在认错吗?他知道自己一直在做错误的事情吗?他知道他所做的令我伤心了吗?
下班后,我跑到安然处哭诉。
她推掉与赵之纯的约会,带我到一家咖啡厅,为我叫来一杯绿牡丹。
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我哭了一阵,告诉她:“我想放弃琴知渊。”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不就是一个男人而已。”
“但像琴知渊那样的男人,可就只有一个了。”
“但我很累。和晨约的战争才开了个头,我就已经累得不得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神经衰弱的。”
安然握住我的手,“拿出你和对手抢订单的勇气来。”
“抢订单简单,只要努力过,得不到就得不到,完全还有力气再对付下一单。但对于一个男人,真的伤筋动骨去抢,抢不到损失惨重不说,就算抢到了,这个男人变心怎么办?或者以后的日子又冒出个女人来,我的一辈子是不是一直要扮演这种角色?”我越说下去,越觉得心灰意懒。
安然也沉默了。的确,这种未来的人生变数,谁说得清?
半晌,她说:“几年前,我离开赵之纯,也是这个原因。他太花心,身边总有不同的女人。我终于厌倦了同别的女人分享他的日子,结束了这段感情。”
“可你们还在是一起了。”
“是啊,老天爷的安排很难说得定。现在,他说他愿意为我放弃别的女人,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爱上别的男人,于是我们又在一起了。”
“安然,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不担心,结婚后他旧病复发,又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以后的事,谁说得定?我们能抓住的,只有眼前。眼前你爱他,他爱你,你们心里没有别人,就很好了。”
“问题是,我不能确定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也许他对晨约也有感情……男人,对于送上门来的艳福怎么会拒绝呢?”
“单西容!”安然很没形象地吼我,“琴知渊真要受用这个艳福,早就和安晨约在一起了,哪里还有你?”
话虽如此——
“但我没有办法看到他跟晨约在一起的样子!”说到这句话,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出来了,心里堵得难受极了,“他们聊起来,别人根本插不进去。那个安晨约……啊!我不想提起她,一提她,我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安然嘿嘿笑。
我瞪她,“笑什么笑!别告诉我你在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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