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狠狠地拧痛着他的心扉,深切的嫉妒旋即淹没了他的理智、埋没了他的心绪,她因为他不准她见赵成岗而掉泪吗?
一思及此,刹那间他痛彻心扉,双掌无力的从她肩上滑落,他转身掩脸抹去那不该掉下的泪,不欲让她触及到自己的脆弱,他问自咬牙竭力平定那纷乱不休的苦痛,却止不住心底那刻划深刻的悲怆……
他真是可笑极了!他对她真心以待能代表些什么?感情本就不能勉强的,无论他为她做了多少,若她依然不为所动的话……他能怎么样?他能怪她吗?
不能的……
曾烙勋突转平静的模样让澄霜心慌。“勋……”无助地呼喊着他,她闪着不安的泪眸有丝怯懦的瞧着他健朗的背脊。
她那软软的、无助脆弱的嗓音霎时间击溃了他,面对她,他总无注拒绝她分毫,他此生最大的敌人就是她,只有她才能教他这样无条件付出,甘愿耗尽一切来满足她想要的。
她是个温柔且凶狠的敌人,她轻轻的一个嗓音就能让他举手投降,让他做什么、想什么都以她为先,她能给予他幸福与快乐,亦能使他心碎痛苦……
“你要见他是吗?”沙哑的出声询问她,他显得干涩嘶哑的嗓音透出了浓厚的苦涩与无奈。“那你就去吧!我不会阻止你了。”说罢,他翻身下床,不等她的回应,他有点慌乱的、有点逃避的疾步走出了房间。
爱她,他就要放手,把她死死地绑在自己身旁有何意思?他爱她,便要她得到真正的幸福,既然赵成岗回来了,而她又未对他忘情,他只能放手让她去选择了。
假如她心里真还爱着赵成岗,他们的婚姻再继续下去的话,那不仅苦了他,也苦了她,他不愿强迫她丝毫,如果要她日夜委屈在自己怀中,他不忍。
太爱她了,因此她的幸福比起他的……重要太多,多得让他甘愿承受放开她所可能的后果、失去她的深切悲痛……
踱进书房,他于黑暗中摸索着自己该走的路、该去的地方,却不慎摔倒在地上。
没有站起来,他就这么坐在地上,目光空洞且无神的瞧着黑暗无光的前方……
一直以来,有她,幸福就长伴他左右;没她,幸福便离他而去。
他的幸福就操纵在她的选择上,然而,他已在心底作了最坏的打算,对自己的爱情地从未有过丝毫的把握,更没一分的信心能赢赵成岗,毕竟他是乘虚而入、夺人所爱,澄霜本来是那么重视与赵成岗之间那十几年的情分啊……
对她再次放手,他要她亲自寻回她所想要爱的人,就算他会多难过、多伤心,他此生惟一所眷恋在乎的就是她的笑容,只要她快乐就好了,他的喜怒哀乐一直不是他所关心的事,他只在乎她一人,他……一直算不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上回那样在落花中失而复得地拥抱她,无法再显占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情。
看到她的泪眼,他知道这回她不会回来的了,不会再像上回那样重返到他怀中了……
终于抑制不了喉间的酸涩,累积成潮的悲怆与痛苦无情的撞击着他所有的知觉,泪水刹那间夺眶而出,他痛苦的埋起脸庞,在这片寂静得萧条的暗夜中,低低地、苍凉地悲泣起来……那你就去吧!我不会阻止你……
恍恍惚惚的想着曾烙勋这句话,澄霜双手揪系被子,一夜无眠。
从未想过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她不仅被他吓着了,脑子还慌成一团糟,她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明白地的性子,她知道此时再怎么解释也无用;偏偏婆婆也不在府里,没办法帮她来化解这局面。
是不是再说服他一次呢?
澄霜在房间内磨蹭了好几个时辰,等着他,但蹙眉看了看窗外渐昏的天色,她焦虑的咬了咬牙,终于决定先放弃等待曾烙勋的归来,匆促的出门去了。
她知道他不好过,但这是她欠赵成岗的,必须一个人偿还,她一定得去赴赵成岗这趟约的。
独自走进东巷,她缓缓走到昔日居住的房子前,有点迟疑的推开大门,熟悉得教她终生难忘的脸庞,瞬间映入她清澈的眸底。
重回旧地,再见故人,她不由自主地忆起从前的种种……此刻她百般滋味在心头。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低沉的嗓音透出几分不自然的嘶哑,赵成岗强抑心底炙热的悸动,扬起唇向她苦笑。
他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真的以为她不会来了……
昨日相遇,为免造成彼此不必要的麻烦与尴尬,他步上前对她轻道:“末时东巷。”说罢,他带着侍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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