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快要绽放了,她要跟她夫君共赏他们的白玉兰!
“少爷发酒疯了。”
尽管这样说很难听,可阿封子真想不到别的话,更能这样贴切的形容他家少爷的情况。
“他现在在哪儿?”担忧的蹙起眉,澄霜急问。
“少爷在隆文轩,铁少爷在旁守着他。”
听阿封子这么说,澄霜马上奔过去。
气喘吁吁的才跑到隆文轩前,就已能听见里头有如雷呜的杂乱吼叫声,她慌忙推开大门,轩内乱七八糟的景象教人愕然。
能拧破的东西全部无一幸免,能够逃过一劫、得以幸存的恐怕只有曾烙勋手上的酒杯。
“嫂子你可来了!”乍见澄霜,铁正如获救助般大喊,一对拧得死紧的浓眉显示了他手下的家伙有多难搞。
“到底怎么回事?”连忙跑到曾烙勋身旁,她马上夺过他手上的酒杯,却被他一把推开了自己!“滚开!”醉吼着,他执起酒杯又仰头猛灌!
看着烂醉如泥的曾烙勋,澄霜一咬牙,马上站起身。“正弟,先帮把他送进内室!”竭力按住他胡乱挥动的双手,她对铁正急道。
闻言,铁正立刻扛起他的胳膊,与澄霜一同扶起他往内室走去,把他推上炕后,看着一脸忧虑的澄霜,铁正不禁皱眉询问:“嫂子,你和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铁正的问话让她移开驻留于曾烙勋脸上的视线,转过头看着满脸疑惑的铁正,她眉宇间有掩不住的心疼。“我跟你大哥有点误会……可以告诉我他怎么会喝成这样的?”
了解的略一点头,铁正娓娓道来。“中午我在外头办公时,大哥突然进来,手拿着酒就嚷着要跟我喝,起初我不以为意,就跟着他喝罗!谁知他愈喝愈多、愈喝愈……就烂醉成这样了。”摇摇头,他叹出一口气。
“好老弟我告诉你……霜儿她真好!是世上最好的贤妻!我爱她!我爱煞了她……”
曾烙勋醉着叫嚣,让澄霜听红了眼眶。
“他醉了就不断说着这些话。”对澄霜苦笑着,铁正听烦了这些肉麻话。
难过的看着自己最深爱的丈夫,他唇边不断逸出的呓语教她心痛难止,他喊着她的名字……不断、不断地,在他沉郁的嗓音中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心碎与绝望,可见她这回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
铁正端来解酒茶,帮着澄霜竭力压制曾烙勋粗暴的动作,澄霜耐心地喂他喝解酒茶,拧来热布敷在他的额头上。终于,他好像不那么难受了,也不再乱吼乱叫了,方才因酒精的作祟而扭曲的俊额已然舒坦过来。
轻拭着他火热通红的脸庞,澄霜忽地抬眸对铁正道:“你先出去忙你的,这里交给我好了。”
“嫂子,我怕大哥他……”轻皱起眉,铁正不禁犹豫,深怕万一曾烙勋再发起酒疯来,留澄霜一人在此未免太危险了。
了解铁正眸中的忧惧,澄霜轻轻一笑。“不会的,喝过解酒茶后他好多了。”
略一挑眉,铁正扬起俊逸的笑。“那有劳嫂子了!”转身掩上大门,他步出了内室。
“霜儿……”
炕上的叫喊攫夺了澄霜所有的注意,马上握住他的大掌,她含泪低喊:“我在这儿!”俯身伏到他身上,她要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熟悉的白玉兰香气忽地迎面扑来,敲醒了他一半的醉意,半眯着眼,他看到那张让他思念了一整天的容颜,薄唇轻轻漾出一抹苦涩的笑,他笑自己的痴醉。
“霜儿走掉了……”想抓住这似实还虚的景象,他举手环抱着压于自己身上的娇躯,抱了满怀幽香,他却为残酷的事实而落下悲苦的泪水。
他真的好想她,想念着她的一切、她的所有!昨晚哭了一整夜,本以为天亮后他就能振作起来,毕竟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可他错了!在她离去的第一天,他就已被难熬的相思苦苦地折磨他的心绪,他什么事都干不成,脑子里没有一刻是不想着她的,他为这样的自己气恼,更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心情难堪当头,他便想灌醉自己,醉了就不懂得去想她了,谁知……原来在梦里他亦难舍她丝毫,他知道她的身影已深铸于他的心坎上,再也无法割除掉……
“我没走……”泪已坠落下来,如雨般洒落到他茫然半醒的脸庞上,低泣着,她哭着吻上他的唇,彼此温热、颤抖出噬人的爱恋。
她香甜的气味深深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如此温柔醉人的气息他永生难忘!蓦然睁大布满红丝的眸子,他愕然的视线对上她迷凄楚的泪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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