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进宫后,额娘就不能陪在我身边了……现在,她与岑的出现,倒变的更珍贵了。”
话语叙及此,却转为忧郁。本来兴奋的霄,谈着再难见面的娘亲,是也有说不出的寂寞哀愁。
“跟我刚来的时候,是一个模样啊。”
正当乐雁想发语安慰时,霄是迅速扫离了方才的愁云,又兴奋的开始征讲。
“但是,这没关系的!你知道我有个岑弟弟吗?他跟我是同一个人哦!有他在额娘身边,就像我也在一样。”
“同一个人?”乐雁是真让霄的话语给弄浑了。
“对了对了,你还没有讲!你为什么会那么高?”
又绕回来原本的问题,霄的快语快问,让乐雁几乎无法招架。
“娘亲母系那边有北方的血统,所以我跟哥哥都生的比一般小孩快些……。”
“这样啊,是血缘,那就没办法了。本来希望你若是有偏方的话,一定要向你逼问着来,我就可悄悄长的比岑高,下回见面,让他那不变表情惊一惊,嘻。”
“不过,原来雁子家也是兄弟二人啊!你那么大个,可是跟岑一样,都是弟弟的身份呢!你们兄弟感情好吗?有像我跟岑一般吗?”
本是处在同一空间的鱼与雁,鱼坠落向深渊水漪,雁纵无心追索,却也葬埋部分的心在那一圯遥久记忆黄土下。即使现实时空流动,那疤痕依旧淌血存在……。
面对霄的这个问题,迟疑许久,乐雁并没有答覆。只任雷雨声切断谈话,截断那无法启口叙出的过往回忆。
但奇怪,那一路定要问到底缠着紧的霄,竟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你既然也处在这深宫中,那一定也是像我跟岑是吧!断不了的情感,为何还要有分离存在……”细细的呢喃声,仅有发语者独自听闻。
狂风暴雨截不断的,是宙尘后星轨的运行。九星环绕,彼此间是存在注定的定质引力,但入局者自身是未有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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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行近皇上居住的东宫龙潭殿时,霄是自己从乐雁的怀中挣出,跳到无泥沼的地面。便再没有向乐雁叙语,只就不回头的漫步离去。
“霄,你今夜为何会在冷宫徘徊?”
走在比任何厅堂廊柱都巨大的龙潭殿下,霄小小身影似有说不出的孤寂。仿佛被一种莫名引线牵扯,让乐雁忍不住还是发语呼唤他……。
纵是预料霄会愿意止步回头的机率甚小,仍不自觉朝他真诚问道。
“我额娘捎来信函,岑生病了,所以她不能来看我。”
回眸向乐雁,跺着衣裙下的小脚,霄缓缓说道。他的额娘,在筹措了数月的会面,竟因岑生病了,而无法来见他。
不过,这仅是原因之一,更让他怨愤的是——“只是想回去啊!”那离京城不到数天旅程的杭城家乡,他病中的心爱弟弟,想要像以前一般,那自娘胎起便相握的指尖,因空间的阻断,再也不能互担病痛,共享灵魂心境!
因这该是天下第一尊贵的身份,滞碍不能行……。
纵是天际狂雷咆啸,合夜窜进,一个怒气,霄们换了便衫就逃出寝宫。比王府大上数千倍的硕大皇宫哪!没了一直牵在身旁的手,孤寂的跺着步,喀喀的愤慨响声,也无法换来想念的人一分关注。
遥在他方的家乡啊!娘亲啊!另一半魂的岑啊!渐行渐远,尽了全力走,却连皇城都无法脱离,更枉谈凭己力找寻到你们的踪迹。
脱去缀衬光环,自己也不过就是郝国师口中,爱耍傲气闹别扭的幼稚小孩罢了!
越想越呕气,却也无力驳斥,在不自觉中,他竟走到了冷宫。先帝嫔妃们的嚎泣,在清冷的暗夜中,听来是格外可怕。但霄于此心境下,除了惊恐外,也更能将心相比的感觉悲伤。
是就随处窝在枯池假山中,与那冷宫的先任嫔姬,向天泣诉。
其实,他要的不多,这尊贵的身份、豪奢的生活、至高无上的权力,只不过都是虚象,尽可弃的。他宁可选择拥有一个值得信任、扎实的拥抱!
如同从前在府第时,娘亲在唱着曲儿时的轻拍;或是夜里睡不着.裹着被褥,昵到岑的榻上,必可触及的温暖肢体般。‘
一切,在这深宫中,变的好遥远好困难……。
云霄的泪化作雨珠倾下,也难将山岑推到齐天高。仅就那泪同雨,再重蒸悲伤回到云心,再一次的抨击自身的灵魂。
于是,非要在那狭窄造景中,仿佛才控制的了自己。不自觉,直到落雨淹满干池,霄才发现不黯水性的自己已身陷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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