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栖云(5)

2025-10-07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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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马车疾行于颠簸的沙石路,一路上,乐雁牢牢抓紧着他仅有的单薄布包。狭小空间内,除了与他一般大的孩子,也有一些貌似流氓的不正经人士。

“喂,你知道我们要去那里吗?”邻坐的男孩,一副像是要出游的模样,兴奋的悄声问乐雁。

但乐雁只能向他摇头示意。他,并不知道爹娘要将他送往何方。总之,那该是个遥远的地方,所以才会搭上一生本无机会乘坐的马车。不过,不论他要前往何处,能对家里有所助益,他都是甘愿。

因为哥哥的逝世,不仅少了那一份长工的津贴,就连赖以为生的薄田也被许家收回。家中的状况,每况愈下已到非常拮据的状态。

但为了帮哥哥下葬,爹娘仍是四处攒钱买了副薄棺和瘠地。

哥哥瘦长的身子,竟连死后都得不到躺息的空间,为了屈就棺材的大小,爹将哥哥弯曲的放入了其中。

在那吹刮飓风的日子啊!没有法师,没有仪队,就借了个小拖车,爹娘合力将哥哥拖上远处的丘陵。过大的风,让乐雁几度无法顺利朗出娘嘱咐的牵魂诗。爬呀爬,在那寸草不生的贫地,最后向哥哥道离诀。混着泪的黄土,自此永远掩盖了哥哥。

尔后的日子,纵使再多艰苦,一家人挨着过也便是了。但天难从人愿,娘早先怀的胎儿,已过了打胎时期,这小生命,就硬降临与此窘境中。

积债、生活、新生命……在诸多迫切因素下,即使才死别了长子,却也不得已与小儿生离。

娘亲的泪,不曾止歇,挑灯补旧衣和将长子还下的衣裳重裁,借了面粉烘馒头,熏煮老母鸡珍贵的两颗蛋。就带着这单薄的行李,儿时的回忆,便是搁在这难寻难觅的天之尽头,乐雁与安家残末的牵绊……。

离了水的鱼儿.若同柳絮般,飘零凋谢;旋近了天的雁,亦再难觅回根源的树巢。滚滚黄沙后的家乡啊!那未曾有机会相见的弟弟或妹妹啊!枯瘦的爹爹、病弱的娘啊!乐雁自此拜别……。

龙朔元年,圣宗皇帝驾崩,后嗣无子,从亲族推出继位的耿霄,年方八岁。那时,就此远离家乡的安乐雁,年仅十二。

随大煞星介天,诸星亦在宙尘极光引领下,渐行赴轨归位……。

黑漆的厢房,弥漫着浓郁的霉气与骚臭。昏黄灯光下,乐雁看不清周遭情况,但可从躁急的呼吸声及高低不一的哀号啼鸣得知,这小小房间内,是挤满了人。

己在这昏暗房间内,仰躺不得动弹,渡过了多少日子,乐雁也没了准确的时间感。需要搏着所有的体力,去应抗胯下伤口处狂燃的热炙。家乡的一切,在这强烈痛楚下,无法再随刻萦绕,显得既遥远且不真切。

厂子的大哥哥,只会出现在早晚配给餐饮及需要将污血带换去时。其他时间,多是乐雁自己这么挨着,让时间在不知觉间耗去。感觉那不曾受伤害过的部位,凝结缓慢,渗漏出滚烫血液。

乐雁不敢伸手确认,除了惊骇碰触会有所痛觉外,那已以消失的器官,亦是空虚的不真切。

那日,乐雁与多辆马车上的大夥,集体被送入厂子。脱光了衣裳接连着排队,任人不知以何目的检查。

就在一切都还搞不清状况时.便被人推进一充斥血腥味的厢房,几个大人合力将乐雁小小的身子压按在床。

“有必要这么费工吗?我已认命,不会挣扎的。”正当乐雁想转头对压在手边的大人这样讲时,站在他跨开着的腿中间,一副颇有架势的男人,竟拿起布条开始捆绑乐雁的下腹部和臀的上部。

“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紧接着,男人拿起不明液体涂洒在乐雁股间,那液体有种灼烫的刺烈感,一直到后来入宫后,乐雁方才知那是消毒用的热椒水。但当时,此举是真让他害怕的惊叫。

反而是后来刀起势去,就那一瞬之间,例仅是一世一声的啼呜。对过往的自己,所道之离诀……

尔后,乐雁便因强烈的痛楚而昏厥过去。再度转醒时,就是在这间挤满了人的狭小房间。

经过数日,疼痛已不再剧烈,但下体那种空洞感还是很难适应。

年幼的乐雁尚不知,除了身体的异样违和感外,他的未来,也难同正常人般享尽天伦情爱之道了……。

就在此时,本一直闭锁的厢门,突然被敞开。来人是当时进行手术的大胡子刀匠,及一位看似故作娇态样的怪异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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