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的眼中露出一丝迷茫,接着扬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也许吧……贤文,别离开我。”然后握住一旁鹤儿的小手,缓缓闭上眼睛。
鹤儿一脸疑惑地看着娘亲,“娘……”
“嘘!”赵贤文对鹤儿做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将芝兰轻轻放进马车里躺好。低声道:“你娘累了,别打扰她休息。”
鹤儿乖乖地点了下头。
赵贤文眼神复杂地凝视了芝兰一会儿,这才起身坐到前面,驾起马车。
谁知这一躺下,芝兰不但没好,反倒加重了病情,一路上一直昏昏沉沉。偶尔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浑身乏力地躺在床上,看着四周的摆设应该是在客栈里。
鹤儿蔫蔫地坐在床尾,看到芝兰睁开眼睛,立即哭着扑了上来,“娘,你终于醒了,呜呜!还以为你不要鹤儿了呢,你一直睡,一直睡……”
蓦地,门被推开,正是赵贤文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看到芝兰醒了,也是一喜,立即将药碗放到桌上,疾步走至近前,握住芝兰的手,“你醒了就好。”接着伸手抱下哭闹的鹤儿,“你娘刚醒,别闹,去找伙计,看鱼粥熬好没有?好了,给你娘端过来。”
“哦。”鹤儿飞快地跳下地,跑了出去。
“贤文,我……”芝兰躺在床上刚一开口,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至极,接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赵贤文心痛地说道:“刚刚醒怎么又哭了,别哭,你病得并不重,大夫已经看过了,只是受了些惊吓,喝几副药就好了。”
“对不起……”芝兰哽咽着要说什么。
“别哭了。”赵贤文轻哄着,擦掉她脸上的泪,“对了,先把药喝了。”说着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碗,坐到床头,一手将芝兰的身子轻轻扶起,他先试了试药汤的温度,“已经不烫了,刚刚好。”药碗端到芝兰的唇边。
芝兰含着泪,一小口一小口将药喝完。赵贤文正要起身,芝兰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抓住他的衣袖,“别走。”
贤文轻轻笑了一下,“我不离开。”将空碗放到桌上后又坐回芝兰身边。
“贤文,对不起,因为我耽误了行程,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多病的身子?”
“又胡思乱想了,我们本是夫妻,谈什么嫌弃不嫌弃,当初留下你们母子俩相依为命,生活何其坚苦,我赵贤文一介男儿没有尽到一丝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心里愧疚得紧,如今你只是生病,我理应照顾,怎会生出什么嫌弃之心呢。”
芝兰张了张嘴,又流下眼泪,“是我不对,竟说出这般生分的话。”
赵贤文轻轻一叹,“是生分多了,也怪我离家那么久……”
“贤文,我不是那个意思……”芝兰急着说道。
赵贤文微微一笑,“那我们夫妻就都不要说那些见外的话好吗?”
芝兰抬眸,看着贤文那双蕴含柔情的双眼,少了印象中的憨直,多了一丝陌生,却也多了那份难得的体贴。
芝兰微微点了下头,“贤文……”正要开口说话,鹤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跑了进来。
“娘,娘,粥来了,粥来了。”
“慢些,鹤儿看脚下。”赵贤文这句话还是说晚了。鹤儿笑嘻嘻的小脸只顾着看床上的芝兰,脚抬得低了,正好绊到门槛上,手上的粥脱手飞了出去。
芝兰张嘴,惊呼声还未出口呢,只觉身前人影一闪,待看清时,赵贤文已经端着粥坐回芝兰身前。芝兰惊异地瞪大眼睛,来不及询问,看着跌倒在地上的鹤儿爬坐起来,脸上要哭却又不敢的神情,心里一急,便要下地,“鹤儿,你跌伤哪了?”
“娘……”鹤儿见娘亲一开口,眼圈里的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芝兰,别起来,你的身子还没好。”赵贤文拦了下,接着转头冷着脸对鹤儿道,“起来,跌一跤就哭哭泣泣的成何体统。”鹤儿立即站了起来,有些害怕地看了爹一眼,委屈地咬着唇一声也不敢吭了。
“贤文。”芝兰轻轻地拉下赵贤文的衣袖。刚才起得急了,现在头还晕,幸好贤文拦了她一下,否则下地非摔倒不可。但鹤儿是她的心头肉,见儿子摔倒还受了伤,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偏偏贤文又是一脸严厉地训儿子。看鹤儿一脸害怕的样子,不由得心中焦急,这才当上几天父亲啊,就对儿子凶起来,鹤儿刚出生的时候,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吗!她心中虽有些气贤文严肃吓到爱儿,但性格使然,说话语气还是那般温柔,“鹤儿还小,或许摔痛了……鹤儿,到娘这来,让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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