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那圣旨有玉玺的印。”雪韧想不通。
“容易。”花凋邪气十足地一勾唇,“那是我以前接的旧旨嘛!吴侍郎做贼心虚,一时慌了手脚,不然不会轻易被诈的!”
雪韧还是一头雾水,“弄了一圈,不是皇上的旨,你究竟想做什么?”
花凋看看湛蓝的天,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神秘地道:“等我抓到症结再告诉你,暂时不能透露。不过,有点可以讲在明处,与其等他人得到消息收押吴侍郎,不如我们捷足先登,抢在前面。这样,大有裨益。”顿了顿,他又补充,“噢,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先瞒着风老大和月刹——要骗过敌人就先骗过自己人,除了我带的兄弟,你也得保证守口如瓶!”
雪韧似懂非懂,只觉平日嬉皮笑脸的花凋一旦用起心思,比任何人都狠。
“至于一千两银子嘛。”花凋揣着银票,立即恢复昔日的笑脸,“既是贿赂的银子,本大人有理收归公‘家’,他日人证物证一个不少。”
嘻嘻,人间美事。
“你——”话未出口,雪韧和花凋同时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迅速敏捷地左右分开,干净利落地闪过突袭。
大风吹过,道路两旁的酒旗飞展,花凋回眸观瞧,委实一怔。
道路中央,站着一个手持明晃晃大刀的冷凝浪人。
他头扎高髻,脑门系着一根随风摇曳的白丝绦,黝黑的眼眸如电似鹰,两撇微翘的八字小胡,一身麻衣短褂,蓬松的裤子紧束于踝,脚丫蹬着木屐。
不伦不类。
花凋如此下论断,朝着脸色凝重的雪韧挤眉弄眼,“你欠他钱啊。”
雪韧没好气地瞪着他,“你以为别人都像你?钱个没完没了!”手撑额际,叹息道,“从我半个月前在近海边城查案时撞到这个家伙,他就阴魂不散,竟一路跟到京师,还三不五时地冒出来,非要和我比刀!”
“比刀?”花凋瞅瞅花凋腰间悬挂的那口闻名于世的“断水弯刀”,又遥望了一下对方的那口夸张的雪亮大刀,啧啧道,“真是刀外有刀,不同凡响。”
浪人目不斜视,直勾勾地紧锁雪韧的刀,平板地念着中土话:“鄙人北辰一刀流门下,北辰之助,以‘虎彻之刀’挑战‘断水弯刀’。”
虎彻刀?
那可是东瀛的名刀之一呢!
花凋虽不使刀,却也有所耳闻,不由地得对持刀人产生了一抹兴趣,“哦,这样子的话,雪韧啊,你不妨‘赐教’一下。别让人家老大远跑来,说咱们中土圣朝的人缺乏礼数。”
雪韧漠然地道:“为什么要出刀?我讨厌纠缠不休的人。”
花凋一摊手,向北辰之助道:“没法子,我的兄弟不喜欢被纠缠。”
北辰之助甩都不甩花凋,脚跟一拧,踏碎青石砖,急速持刀扑向雪韧,要以强大的攻势破使他出刀相抵!
花凋长笑一声,纵身上前,以平日惯用的玄铁算盘相接。耳轮中,便听到“啪”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疾步后退三丈。
好内力!
好魄力!
北辰之助这才正眼看向花凋,不禁一失神,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花凋抿唇拈笑,一反常态,顺手将震落的算珠丢开,“你一个东瀛人漂洋过海无非是挑战中土功夫。‘断水弯刀’虽有名,终究源于塞北边陲。汉人有句话:天下功夫出少林。你可听过?”
“你,少林弟子?”北辰之助眉眼一耸。
“不,敝人曾是少林俗家弟子。”花凋更正他的偏颇说法,中气十足地说,“终归是挑战功夫,何必拘泥于兵刃?想玩的话,我陪你。”一提衣摆,单掌前倾,亮出门户——潇洒帅气的一个姿势。
好小子,有意思哦。
刹那间,北辰之助俨然忘记最初是来挑战雪韧的刀之事,反而对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年轻人感兴趣了。
然而,他们都没想到,一场意气之争的较量竟会无端横生枝节!习武之人对刀光剑影麻木,不代表老百姓也习以为常。
一个无人不识的六扇门瘟神,一个杀气腾腾的扶桑浪人,哪个好惹?他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这一躲,方圆百步以内,立刻变得人迹罕至,空旷岑寂。
雪韧兴趣缺缺地斜靠在不远的小亭柱旁,暗暗估莫着这次花凋准备如何大出风头?
少林的功夫以刚烈著称于世,花凋自幼在少林长大,除了受业恩师不啻大师之外,又蒙受戒律院、达摩院多位高僧点拨,竟在十三岁那年独闯十八罗汉铜人阵,震惊黑白两道。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素问
花凋
龙绻儿
朝堂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