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武结结巴巴的,「可她、她……她生得很美……」
「别忘了她家还很有钱。」一道同来的猎户牧立,嘴角揪着暧昧的笑不忘在一旁帮腔。
李樵不屑地哼了哼,「再美再有钱,苏府不也一样不要她?」
「她……」云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刮了一眼。
「你有必要这么执迷不悟吗?全沛城有谁不知她娘就是个妓——」
沭策大声朝他们喝道:「够了!」
没想到话里的正主儿就在附近,擅闯上山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赶紧心虚地闭上了嘴。
「光天化日之下诽议他人之妻,阁下的人品可真高尚。」沐篥锐眸一瞪,直定在方才将话说得最丑恶难听的人身上。
「我和他……那个我、我并不是……」云武的一颗心全都落在躲在沐策怀里的人儿身上,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给她听。
沭策打断他的话,冷冷地开口逐客。
「此山山顶乃内人私产,请诸位现下就离开,今后别再踏上一步。」上山偷猎还胆敢欺侮他家的人?
沐策身上散发出的举止气度,是大刀不见血的从容和优雅,是不怒而威的不留余地,涨红脸的李樵本想与他较劲,但身形高壮颐长的沐策,那身板,可是货真价实的武人体魄,哪是他们常在城中所见的一般商儒或百姓?
站在原地僵持不过多久后,怕事的牧立一手拖着心有不甘的李樵,一手再拉走还不肯离开的云武。
「走吧走吧,让他告上宫府可就不好了……」
待他们全都离开之后,沐策稍稍松开怀抱,低下头打量着苏默的气色,发现她这一回似乎没有上次那么糟。
「好些了?需不需吃药?」他握住她发凉的小手,并忍不住皱眉。
「不必。」苏默摇摇头,一手止住他去取腰间绣袋的举动,不知他何时起也像花叔他们一样,都在身上带了她的药。
沐策看她站在原地反覆地深吸了几口气,看上去确实是比方才的样子好多了,可她那没有血色的唇瓣,和犹在发抖的手脚,让他无论如何就是没法放下心。
「上来,我背你回去。」他转过身子蹲在地上,朝她招招手要她趴上来。
她迟疑地指着地上的大小竹篓,「桃子……」
「我再回来取。」他强势地拉过她,背妥她后就迈开了大步急急往大宅的方向走,想让她先回家喝碗茶压压惊。
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中后,苏默发现花叔花婶在桌上留了字条,说是两人去半山腰处采些野菇好为今晚加菜,沐策则在安顿好她后,便一刻也不停地回,去取置在山道上的蜜桃。
等沭策状似轻松地提着两篓返家时,早就缓过气的苏默已坐在后院的水井边上,在盛了井水的木桶里浣洗起为数众多的蜜桃。
他搁下竹篓走上前再三地瞧过她后,见她心情还好,这才放心地找了张矮凳坐在她的面前,也挠起了衣袖。
一颗颗浮在水面上的蜜桃,看来润亮亮的,苏默在他专心洗桃时,好笑地看着他人前人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脸色。
「长工啊长工,你的演技又有所见长了。」连她都觉得还真有那么一回似的。
「小生受宠若惊。」他朝她两手一揖,慢条斯理地将洗好的桃子放至一边干净的木篮里。
她低低地笑着,「改日替你搭个戏台子吧。」
「姑娘若有兴致,不妨也客串客串。」这戏只他一人可唱不起来。
「长工啊,方才我忘了告诉你……」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今日你所见的那两名猎户,是云家父子的好友。」
沭策不感兴趣地应着,「所以?」
「所以今后,咱们就没有美味的獐子可炖肉或熬汤了。」这附近两座山上也只有四名猎人而已,而他们,刚好全都得罪光了。
瞧着她忧愁的模样,他转转眼眸,马上应了下来。
「我会些家传的功夫,我来打。」他是什么出身?身为前大将军之子,别说是打打野味,就是在疾驰的马背上射雕,对他来说也只是件小事。
「也没有山猪肉可做肉乾或腊肉了。」她还在惋阶。
「我的脚程和力气都不错,我来猎。」他毫不犹豫地扩大府里长工的额外技能范围。
她的柳眉愈扬愈高,「花婶才说她今年想做件狐毛围肩的。」他这么有求必应?黄历上有说今儿个是黄道吉日吗?
「明日我就上山去找狐窝。」顺道也替爱吃炖兔肉的花叔猎几只野兔好了。
苏默微张着小嘴,很怀疑地看着今日不对劲过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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