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沭策微微扬起唇角,突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直盯着他瞧。
莫倚东被他瞧得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人是谁?」该不会、该不会是……
沐策也不多话,只是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笑,而师徒多年,早明白沐策满肚子坏水的莫倚东,再如何不开窍,也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
「师父,您……不会是特意推徒儿进火坑吧?」他当年为何要拜上这个师父啊。
「那当然。」
「……」该说他这份「孝敬」恩师的心太过隆重,还是说他虐待自家爱徒不遗余力好呢?
沭策淡淡地再道:「反正你多年来也是光棍一个,不如你就从了你师祖的心思,应了他这份心意吧。」
「……」他现下欺师灭祖的心都快有了。
一直躲在沐策身后的苏默,在莫倚东捂着鼻子沉默了许久后,不着痕迹地想偷偷退离大厅,可就在这时,莫倚东却冷不防地叫住她的脚步。
「师娘。」他不怎么敢指望地问:「这事您早就知道了?」好啊,他日日来这诉苦,而她这知情人却居然窝藏着事实不拯救他于水火?
苏默极力装出一脸正色,三两下撇得天清云也淡的。
「我这不是被逼上梁山吗?」很好,这下可是货真价实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可以连她一块灭了吗?
冷不防的,不远处的厅门传来阵阵叩门声,众人回首一看,梅亭然正半倚在门边,面上笑意可掬,宛若一朵俏生生绽放在枝头上娇艳欲滴的红梅。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苏默倒吸口气,一手掩着急跳的心房,「这、这……」
「我明白。」沐策感慨万分地点点头。
「恩师他……」瞧瞧那眼、那身段,媚得跟水似的,这也太秀色可餐了。
「他天生就这副德行,千万别被他迷惑了。」沭策两掌捧过她的脸蛋,生怕定力不坚的她,瞧着瞧着就被人给拐跑。
她不禁怀疑地问:「你难道从来就不曾……」
「那朵食人花从不对长工的胃口。」沐策撇了撇嘴,极力撇清师徒之情以外的情分,以正自身的清白。
「太可惜了……」苏默不禁要为之叹息,眼前明明就是一株富贵奇花,迷人惑人之余,却从没人愿意亲手采撷。
沐策略带警告地眯细了两眼,「嗯?」
「没事、没事……」她摇摇头,赶紧甩去满心的美色迷途知返,「我只是在想爱徒他还能撑多久而已。」
「依我看,今晚咱们再煮些补血顺气的菜色吧。」沐策瞧了瞧莫倚东的脸色,挺难得地生出了点同情心,而后他挽起了两袖,准备跟她一块儿进厨房料理为了自家爱徒的特制晚饭。
苏默苦着一张脸,「这类的菜单咱们都吃多久了……」不只是她吃得有些反胃,昨日花叔花婶才连袂来向她抗议,说是要再日日都吃那些补血菜的话,他们就要自个儿开小灶去了。
「不然明日给爱徒来帖补血的药方?」只灌他一人就成了。
她一手抚着额,摇首再摇首,「治标不能治本哪……」
「爱徒啊,这儿没你的事了,去准备晚膳吧。」就在他们夫妻俩还小声地唠唠叨叨时,梅亭然款款地走至他们面前,微微瞥了沐策一眼。
「学生这就告退,您老人家慢用。」沐策何尝不明白他在暗示什么,随即拐了苏默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走。
慢用?慢用什么?
「师父、师娘……」心头登时敲起警钟的莫倚东,眼睁睁地看着那对不讲情义的夫妻就这样抛下他孤军奋战。
梅亭然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一手按下莫倚东犹兀自伸向远处求援的手,令他赶紧起身与追到这边来的师祖大人保持距离。
「徒孙哪,你今日刻意避着我?」梅亭然装作没瞧见他的动作,心情甚好地步向他。
「徒孙不敢……」莫倚东僵着一张脸,一看见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的他,忍不住浑身泛周一阵哆嗦。
梅亭然一步步地逼近他,「那怎一早醒来就不见你,成日也找不着你?」
「师祖……」他一步步地往后退,呼吸困难地欣口。
「嗯?」
「您别老靠我这么近成不成……」虽然这张脸生得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多年来不仅是喂饱了满朝文武的眼睛,也确实太对他的胃口,但……但他从没想过要这么误入歧途,荤素不忌的连男人也吃下腹啊。
梅亭然吐气如兰地问:「为何不可?」
退至无路可退,终于退贴到墙上的莫倚东,在对方又再次靠上来时,闻着那一身幽幽的淡香,他原本就因失血有些苍白的脸,又更白了几分,两手也抖得有如风中秋叶般紧抵在墙上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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