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跟媒婆说了,要她帮你找个好人家。”这几天他就是在忙这档子事,看哪家有年纪适中的少爷,他的女儿可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再怎么说任天在这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媒婆?好人家?”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昭亚喃喃重复。
“是啊!你早就过了该嫁人的年纪,虽然有点难,可是我任天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没人要?”任天看到昭亚呆然的样子,以为她在烦恼什么,开怀大笑,“嫁妆不是问题,我任天什么没有,就是有钱。”
“爹,你是不是烧坏神经了?”
“胡说,我正常得很。”他感叹地道,“管家的孙女十六岁就嫁人了,现在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肚子里还有第三胎,要是我的外孙,我一定笑得嘴都合不起来。”
“想要孩子?那你就再生一个啊!反正你跟春娘都不算老,再生几个都不是问题。”昭亚很顺口地说。
“胡扯!”任天斥责女儿的无稽之说,虽然他真有这打算。
吐了舌头,昭亚一副不关己事地准备往一旁躲去,反正现在她爹是一头热,等烧退了人就会正常一点,到时她再来为自己申冤,说不定再过着以前的生活也不是问题。
“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他都已经命人准备嫁妆了。任何东西他都要求最好的,就连昭亚的衣服都是让人特制订做的。看着此刻身穿女儿装的昭亚,他感动得想落泪。
老爹的样子有点奇怪,昭亚不悦地心想,要她嫁人,她除了有一身的功夫外,什么都不会,再说她的粗鲁也是远近皆知的事,谁会想娶一个男人婆回去?
也不管昭亚反对,反正任天已决定要帮昭亚办个风光的婚礼,心中同时在盘算哪户人家的公子风评不错。“我一定会帮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看着她爹高兴离去的背影,昭亚真的很想破口大骂。哪有这样的老爹,好像恨不得将她高价卖出,她可不是那种会乖乖等着待价而沽的人。可是现在她真的是无能为力,看到一旁的人,昭亚突然想到了……
“春娘,你一定要帮我。”她拉着春娘的手说道,看样子她是等不到她爹退烧了,再等下去,说不定连她被卖了都不知道。
春娘吓了一跳:“帮?”
“你也看到我爹一副高兴的样子,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因此我只有等他冷静下来再说。”昭亚边说边伤脑筋地想着,该怎么做才能避开这事?
“那你要怎么做?”
“我要逃走,除非他答应不再逼我,我才会回来。”刚好给她一个借口去走走,天下之大,一定有很多好玩的事。
“逃走?”这字眼对春娘来说太强烈了,她皱着眉看着一脸自信的昭亚,“能逃到哪?”
昭亚已经开始打算了:“这就要靠你帮我了。”
“我?”春娘愣住了。有时她这继女的行为她还真无法接受,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知怎么搞的,春娘心中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笨拙的姑娘,在平地上走个路也会跌倒,看着她懊恼地爬坐起来,一双大眼瞪着绊住她的裙子,眼神似乎恨不得把它给扯烂了,那模样让夜魈忍不住想笑。
原本是为了透透气而出来走走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情景,夜魈发现这几天的郁闷心情全一扫而空。
自从那天,他的话一出口,拓跋亹真的开始寻找能将他打败的女人,但京城里的官家千金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女,要将他这样一个大男人打败谈何容易。
可宫里那堆人天天就拿着一堆画像让他瞧,瞧得他差点连晚上闭上眼都会觉得那些画追着他跑。如果再待下去,他一定会被逼到发疯,于是他趁机偷溜了出来。
一出京城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他若在一定的时间内没回去,拓跋亹一定会派人出来找他,那时就有好戏可瞧了,所以他选择在京城附近的村镇走走,看看热闹的人群可以让他不去想以后会有什么发展,他才会碰到这好玩的姑娘。
昭亚懊恼地瞪着自己的衣服,要不是答应春娘不会再穿男装,她真想换掉这一身碍手碍脚的衣服,看别人穿它走路是轻而易举,为什么自己穿了它却连走个路都不会走?低下头看着及踝的裙角,走没几步就会将她给绊倒,让她又气又恨的。
其实她可以换件方便一点的衣服,只是她跑出来时就穿这么一套衣服,这还是她爹为她特地订制的衣物,说什么这样才能显出她的高贵华雅,可依她看,她爹只想炫耀他的家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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