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了一眼道:“把伞丢出去,别在我屋子里滴水。”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她索性端起姐姐的架子,叉着腰训他,“不管怎样,你是晏家千顷地里的一根苗,你看姨娘对你多紧张,这些年,给你登门说亲的人那么多,她一桩都没有同意,还不是为了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女子匹配,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可知有人会为你担心着急?”
他猛地盯着她,“谁?难道是你?”
他幽幽的目光看得她忽然心绪不宁,连忙闪开他的凝视说:“哈,可轮不到我担心着急,自然是你爹你娘,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她还要继续唠叨,晏清殊已经不睬她,迳自开始脱衣服。
“你、你、你……”第一次有男人在面前宽衣解带,罗巧眉吓得不轻,连忙背过身去。“你怎么说脱就脱?也不打声招呼。”
“帮我把衣服拿出来。”他像吩咐下人一样命令她。
“我去叫人拿给你。”谁知道他的衣服放在哪里?
“床头那个箱子里就有,你想冻死我吗?
这可恶的臭嘴巴,做啥一副厌恶鄙视的语气。
罗巧眉只好到床头的箱子前,打开来随便翻了翻。这里的衣服多是浅色的,尤以白色居多,也分不出每一套有什么不一样。
她随便翻出一件来,转身刚要递给他,却见他已经赤裸了上半身,正在脱下半身的裤子。
“天啊!”她一把将衣服扔到他身上,自己却一下子蹲到地上,捂着眼睛。
一阵低笑声从面前传来,笑得她浑身都在冒火。
“晏大少爷,您……”什么时候把衣服穿好?她捂着眼,头都不敢抬。
“你一天到晚看死人,怎么现在倒装起矜持来?莫非……”他款步走到她身边,也蹲下身子,拉下她捂着眼睛的手,托起她的下颌,“你暗中觊觎我的男色已经很久了?”
罗巧眉又气又恼,又羞又怒,再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站起身大声说:“我看的都是死人,难道你也是死人不成?我可不比你那些相好的娘娘们,巴不得看见你脱光了衣服……”
他的秀眉猛地拧起一个结,倏然将她拉倒按在床上,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怒道:“我早说过,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封了你的口!”
“有胆子你就封啊!”浑然不觉又什么危险,虽然他冷峻诡异的笑容让她心惊胆颤,但断不可能真的为此动手伤她。
面对她的挑衅,晏清殊的唇角笑意妖冷惑人:“这可是你自找的。”
语毕,一个滚烫的热吻重重压在罗巧眉的唇上。
她懵然未解,只觉得呼吸变得困难急促,用力想推开他,他却将她箍得更紧,牢牢扣锁在他的怀中。
那吻越发升温,他用力撬开了她的牙关,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小舌纠缠,似乎恨不得将她的唇瓣都一并吞下占有。
她恍惚着,感觉有什么不对……手掌触及的,是他赤裸而光滑的胸膛,双唇和鼻子都被他强大的蛮力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对……不对……不对!
罗巧眉惊得在他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终于让晏清殊因为疼痛而松开了气力,她趁势翻身跳下床,气喘吁吁地盯着他——那张向来白的像细瓷一样的面庞上竟泛起桃花一样的红晕,双眸烧着灼灼火焰,与平时的清冷截然不同。
“清殊……你……太过分了!”她骂不出更难听的话来,丢下这一句话就逃出房间,连伞都未拿,甚至撞到了端着热水盆刚走到门口的婢女,将水盆撞翻在地。
“表小姐……”婢女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仓皇逃跑,哀叹自己还得再去打一回热水,忙不迭对屋内的主子说:“少爷,奴婢失手打翻了热水,请您稍等一下,奴婢这就去再打一盆来。”
屋内的晏清殊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迳自扯过罗巧眉丢给他的那件衣服,穿在身上。
奇怪,刚才还冷得如寒风刺骨,此时全身却像火一样的烫,是真的要烧起来了吗?
他的小小阴谋,就快要得逞了啊……
翻身倒在床上,他将半张脸都埋进柔软的棉被中,那里依稀还残留着一丝罗巧眉身上的气味,淡淡的缭绕他鼻尖,久久不散。晏清殊病了,这一场病来势汹汹,起初家人以为他只是淋了雨发烧。休息一夜就好,结果他居然高烧三天不退,不管是哪个大夫开得灵丹妙药,送到他嘴边,喝不了两口就吐出来。
到了第四天,他还是病得昏昏沉沉的,葛淑娟为了儿子的病着急流泪,甚至向丈夫发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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