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乎就要招来禁卫队大做文章,骏王爷沉声道:“今天的茶会,本王是主人,发生这种事,本王感到很遗憾,两位便看在本王的薄面上,当做双方都有过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接着不等回答,便又扬声道:“来人,送太子殿下。”
梦萝知道太子虽没有实权,但他毕竟是太子,还是未来的国主,得罪他没有好处。
看到他被王府侍卫扶起,悻悻然地走了,梦萝才走过去抓了丈夫的手,可想到适才的惊魂记,还余悸犹存。
算了,还能怎么办呢?民不与官斗,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
一轮圆月升了起来,淡黄的月光洒在偌大的商府里。
回府之后,昊桐命下人备了热水和酒,在水里放了几片宁神的香草,先试过水温后,才轻轻将梦萝抱进蒸气腾腾的浴桶中,在房里亲自为她慢慢擦洗身子。
他先在她雪肩上抹散花油,用双手按摩许久,之后舀热的水,不厌其烦、一下下地往她纤弱的双肩泼淋,房里尽烟雾蒸发的水气。
梦萝看得出他极力在压下怒意,尤其是看到她脸上的五指掌印后。
那掌印是如此明显,足见被掌刮时的力道有多强劲,连她爹都怒极地在厅里来来回回走了三十趟之多,更何况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护着的昊桐了,他从不会让她受一丁点伤。
“喝一点酒,比较好入眠。”昊桐执着酒杯靠近她唇缘,青铜雕花的方壶里,散发出浓烈芳醇的酒味,那是商家酒庄自酿的美酒。
眨动着充满灵气的双眸,她啜了几口酒,放松地打量着他。
打从回府至今,他眯起的双眼便冷得可以杀人,这怒气决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她。
然而,比起自己在太子那里受到的屈辱与他受的,她更在意他的感受,也更不容许旁人轻视他。
她从来没问过他身为她童养夫的感受,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敬重他如天如地,如日月星辰,如空气和太阳,那么旁人也会同样敬重他。
然而,今天看那淫贼太子出口狂言,她才知道自己太过天真。出身高低是不能抹灭的,这么多年来,他在旁人那里是否也受到同样的奚落,而他却从来都没说呢?
“昊桐,你在想什么?”她娇媚地圈住他的颈子,黑发如丝缎般流散在水面。
“什么也没想。”他的声音很温和,与他的眼神不协调。
梦萝深知这代表他在想的事情太多了,对于今日在骏王府发生的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只是不过去又能如何?对方是太子啊,即便再无能,身上还是流着皇室的血,也是皇上册封的东宫太子、未来会登基的主君,难道气不过能杀了他不成?
“那人毕竟是太子啊,你就……释怀吧,好吗?”她深深叹息,交缠在他颈后的一双小手自责地卷起麻花。“都怪我和我爹,如果当年我爹把我许配给你,而不是强迫你成为我的童养夫就好了,如今就不会遭人奚落。”
这些年,她爹已完全将商家的生意交给他管理,他是当家主人,人人知晓,至于他是童养夫这件事,仿佛不是那么重要了。
只是不重要,仍存在啊,今日她就亲耳听见麟王妃与淫贼太子提起,凭她一己之力,又怎么杜他人之口?
“我没怪过你和丈人。”收敛了眼中的怒焰,他一脸紧绷,并不是因为她提起的陈年旧事。
梦萝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力有多深,仅仅只是这样摩挲他的后颈,便已点燃了他的欲望。
“我们怪自己。”梦萝叹息。“爹也说过,是他考虑的欠周详,当年一心为我保命,没顾到日后之事,才会酿成今日之祸,若我们能防微杜渐,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他不想再与她说下去,她现在不会明白,童养夫的身份之于他根本无足轻重,他从未看在眼里。
“水冷了,我抱你起来。”
梦萝眼眸闪闪发亮,兴致勃勃地说道:“不如加些热水,我来替你洗……”
“我不想你替我洗,我想你取悦我。”他徐徐地低头吻她,双唇滑下,贴着她的耳畔。“到床上去。”昊桐吹熄几只烛火,留下一盏幽暗香烛,手一挥,芙蓉粉帐层层落下。
他轻轻替梦萝擦干身子,为她抹上香粉,让她舒服地躺下,她对他露出一个娇慵的微笑。
他在她身边躺下,沉重的手臂扣在她纤柔腰际上,好笑地轻抚她红晕的脸庞。才喝几口酒便醉了。
“好热啊!”躺在他身边,她小手轻抚着他胸前威武慑人的翔龙胎记,不一会儿便沉不住气地往他怀里滚去,抬眸,扬着长睫问:“昊桐,你是不是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对那个扶不起的太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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