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挑把锋利点的刀。」
「要挑钝一点的,割起来才难看呀。」
「哇,这么狠,见不得我长得好看啊?」捏捏寻蝶的俏鼻,两人并肩走出夏培馆,看得梅青丹心里颇不是滋味。
「该死的女人,你就不要有天栽在我手里!」忿恨地瞪着寻蝶离去的背影,梅青丹暗自咬牙。
那女人居然占了她的位置!哼,再嚣张也没有多久了,以她的实力,她不仅要把歧哥哥抢回来,春松居的台柱也非她莫属!
★★★
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唉,她现在可有深刻体悟。
寻蝶左手支颊,右手随意撩拨琴弦,耳边的指责轰得她只差没夺门而出。
「寻蝶姊,她好凶喔……」陪她一块来舞室的小喜儿,已经让梅青丹的骄纵吓坏了。「好歹你也是前辈,对你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
「她性子使然,我也没办法,别忘了人家现在是梓姨捧在掌心的珍宝,说话小心点,得罪她你没好处的。」寻蝶叹了一口气,突然有种自找死路的感觉,没事提什么伴乐的烂主意,悔不当初。
她为梅家姊妹修了几首曲子,这月十五上台抚琴的最后一场,就加入她们姊妹的演出,精湛的舞技配上她调整过的琴音,果然获得满堂采,凤歧乘胜追击,宣布月底三十正式登台,还贴出告示言明提前一天竞标主座。
刚刚才开了标,她耳根子立刻不清静了。
六百五十两得标,比她十五登台的主座标单整整多出二百两,梓姨把她们两个供起来拜,她也不意外。
「听说你上次的标单才四百五十两,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第一次就让我比了下去,凭什么跟我抢歧哥哥?」
不是要她把曲子增长好配合她们的舞,怎么说一说,又绕回凤歧身上了。「我不管你有多爱你的歧哥哥,此刻不、谈、私、事,办不到就别进来这舞室耽误我跟小梅的时间。」
「你!」梅青丹甩开梅青扉拦阻的手,指着寻蝶的鼻尖道:「好,我就跟你谈公事,我跟青扉的蝶舞少说也要两刻才舞得完,你本事再差,也要想办法把曲子增长到我规定的时间,不然我就告诉梓姨,说你怠慢我们,根本不想为我们伴乐。」
寻蝶细眯美眸,这丫头真的知道何谓公私分明吗?「我的规矩是抚琴一刻,就得休息一刻,梓姨来也没得说,在我为你们伴乐的这段时间,你们只能照我的规矩走。」
「凭什么是我们照你的规矩走,不是你按照我们的要求做?」梅青丹斜睨着她,态度不屑极了,瞄到寻蝶右手手背上的突疤,豁然领悟地笑了。「你的手受过伤,撑不了多久的演出,对吧?随便一个琴师都能弹到两刻钟,铜安的温寻蝶怎么可能没这种本事?倘若只是只病猫,就别装纸老虎了。」
寻蝶神色倏地一僵,右手成拳,隐忍着内心的愁虑,故作无谓地答话:「受过伤又如何?我不相信你们练舞到现在没拐过脚、抽过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今天是我为你们哄抬名气,自然得按照我的规矩,以后有了自个儿的舞台,爱怎么增怎么排,都由得你们。」
「你可别忘了主角是我们,该配合的人是你!」梅青丹一个箭步逼近寻蝶,小喜儿连忙挺身护主。「有狗看门就是不一样,哼,我跟梓姨说去,你不肯改,我跟青扉都不上台。」
「姊姊,你别这样,各退一步吧!」梅青扉脸色有些惨白。为了刁难寻蝶,几乎什么难看的法子都用上了,面对胞姊的无理取闹,她实在感到羞愧。
「还是小梅懂事,才来没几天就让你歧哥哥难做人,你还真贴心呀。」她随手弹出几个音,不成歌调,却也不失其韵味。
梅青扉虽然不懂凤歧为何爱上眼前这位姑娘,可她的琴艺的确有傲人之处,令人折服,普通的琴姬根本无法为她们的舞谱出如此适宜的音律,每个动作、细节都有音乐相辅而生,温寻蝶若在梅家,姥姥自然奉为上宾,不敢亏待。
一思及此,姊姊的表现更教她汗颜。
「你拿歧哥哥出来压我?」梅青丹怒不可遏,想起凤歧,也只有屈服的分。「这回我看在歧哥哥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下回,你可没这般幸运了。」
「那真谢谢你了。」寻蝶皮笑肉不笑。
梅青丹攒在衣袖下的小手,指甲已经陷入肉内。她对寻蝶的愤恨是与日俱增,怎么可能让她好过呢?这不过权宜之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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