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像只输不起的狗一样,难看死了。」寻蝶将头探入内的梅青扉护在身后,闪开迎面砸来的物品。
「你现在可得意了,哪懂我郁闷的心情,遭人当众羞辱的人又不是你,风凉话你当然说得轻松!」她哭喊着,以往高高在上的傲然已不复见。
「我哪里不懂?」前阵子才刚发生的事,记忆犹新呢。「你又不是断腿,这点小事也捱不过,如何成为春松居的台柱?」
「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明明心里乐得很!对,你厉害,你行!歧哥哥跟春松居都是你赢!」说到这,梅青丹又哭了起来。「我爱了歧哥哥八年,练舞练了十五年,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失败的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找藉口。」寻蝶走到她面前蹲下,在她抓狂失控前,赏了她一巴掌。
梅青丹压根儿没想过她会动手,讶然地瞪着她。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你巴不得我早点离开春松居!」
「对,说实在,我的确不喜欢你。」寻蝶起身往外走去。说完该说的话,她还得回前厅,免得凤歧找不到她。「横竖你都这样了,我又何必在意你的心情,明白告诉你也无妨,这回你出了大糗,我是庆幸大于惋惜。你性情高傲、目中无人,以为自己舞技艺冠天下,失败了只会怪别人不懂得欣赏,而不是反省自己是否不足。我为你与小梅伴过乐,看得清楚,小梅的扬腿、云手、旋身这些基本动作都比你到位,步伐也比你扎实,到春松居这段时间也不断进步,她朴实肯学、温柔有礼,而你呢?只会自满那点勉强上得了台面的技巧——」
「你说够了没有!」她咬着牙,目光在寻蝶与妹妹身上来回。
「既然你听不进去,我多说也枉然,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寻蝶素指轻弹,离去前把梅青扉一块带往春拨楼。
刚才她称赞小梅底子好,天晓得她离开后,大梅会如何折腾她,还是把她带离此处稳当些。
★★★
这日,风和日丽,寻蝶挽着凤歧的手臂畅游湖畔,仔细一瞧,两人的脖子上皆挂着白玉蝴蝶,恰似蝶舞双飞。
「你今天好神秘,究竟问了我爹娘还有兰姨什么事?快从实招来。」春松居正忙着进货,他却提了一篮酒菜与纸钱,拖着她来上香掷筊,问了好几回才得到满意的答案。
「有些事情,还是请示过长辈比较好。」他笑望她让晨曦照亮的小脸,以前想到往后的日子得在春松居度过,心里总有些不快,现在有她相伴,每天都是笑着醒来。
「你说过有事不瞒我的,这么快就说话不算话了?」寻蝶睨着他,佯装生气。
「我哪敢,现在可是妻管严呢。」
「还没过门呢,凤管事。」松开搂着他的手臂,她往前跑去,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小心!」凤歧连忙把她拉回。跑堂小李冒冒失失地奔来,险些撞上她。「吓死我了,我见不得你落水。」
狂乱的心跳在她耳边怦怦响着,寻蝶知道他的恐惧,那是五年前的过往留下的梦魇。
「我没事,你放心,我舍不得离开你,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一定拖着你。」她心疼地回拥着他。
「傻蝶儿,又在说傻话了。」凤歧揉揉她的头,要她乖乖地待在他身侧,才迎向满头大汗的小李,眉心紧蹙。「梓姨差你出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那、那个……」小李竟然紧张到结巴。「京、京京城梅、梅家来人了!」
「该不会是梅家姥姥吧?」寻蝶看了凤歧一眼,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上回梅青丹表现失控,把自己深锁在房内,任谁相劝都不肯出来,迄今仍是不见人影,仅剩梅青扉一人独撑大局。
铜安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地点好,不少贸易商队都在这里留宿,消息自然传得快,没几天,京城也听到风声了。
凤歧神色一凛,将篮子交给小李后,便与寻蝶双双运轻功,奔回春松居。
一到春松居门口,金桂树前停了七辆马车,从马车上的梅花浮雕看来,是梅家人马不错。
「该不会又是场硬仗吧?」她还没休息够呢,更别提总是负责善后的凤歧更头疼。
「凤小子,你可回来啦!」在前厅的梓姨一见到凤歧的身影,手挥到快断了。「梅家退还青丹的聘书,你说,接是不接呀?」
「我们有人修书给梅家吗?」随后跟上的寻蝶一见凤歧接过的聘书,脸都绿了。
「这才是纳闷的地方,我并没有写信给梅家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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