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他低吟,声音里透露出阵阵凄凉。
曾经的风光消逝无踪,门庭若市至门可罗雀,他的感触比任何人都来得刻骨。然而为此他并不怨恨,唯一叫他痛心的是,他给不了深爱的她幸福。
白彤弓的条件各方面怎庆说都优渥于他,他拿什么跟他比呢?
袁之宾推开门,一名女子正趴在桌上入眠。
大概是开门发出的喀滋声吵醒了她,她朦胧地抬头,望见来者,睡意顿失,忙上前抱住袁之宾。
「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唐亦晴像等候晚归的丈夫,口吻热情又急迫。「你……你脸上怎么有擦伤?」
「没事,不小心弄着的。」袁之宾简单带过,不言是保护字画时为人所伤。
「骗人!」心虚的袁之宾岂逃得过唐亦晴的敏感?「是不是我爹又派人欺负你?」
「你多虑了。」袁之宾企图转移话题,于是装作不经意提起,「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来?」
看袁之宾无意承认,唐亦晴也没再逼他。
他若不想讲,纵然她说破嘴也没用。
「之宾,带我走吧!我们离开靖安,找个地方一起生活。」
袁之宾惊讶地注视她认真的脸庞,此刻他才发现她身后遗留椅上的包袱。
「你……你别开玩笑了。」
他擦身而过放下手中的字画,不敢面对她言语中的期盼。
「我好不容易才从我父亲的天罗地网里逃出来,为的就是与你在一块。之宾,难道你要眼睁睁看我嫁给白彤弓吗?」唐亦晴侧身,忧忧抬望着袁之宾。
袁之宾别开脸,强作冷漠。
「没有什么不好,白少爷是个优秀的人材,白家在宜丰又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嫁去……一定能够获得幸福。」
唐亦晴咬紧发抖的双唇,尽可能不让心头的不可置信显现于面容。
「看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呀!我爱了你十几年,而你现在竟然要我嫁与他人?」
「我没有前途的……」
「我要前途了吗?」
袁之宾始终没有正视唐亦晴,这让她心痛如绞。
「我看过白少爷了,他确实与你十分登对。」他必须抑制内心不断涌流的苦楚,才能说得出话。
剎那间,唐亦晴面无表情,泪珠自眼眶无声无息滚落。
「你和爹一样……自私、只为自己着想,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
她的话语没有一丝感情,如同断线的傀儡。
袁之宾终于望进她的眼。
「你肯看我了?」她的悲伤积聚在眸里,令袁之宾读来痛彻心肺。
「亦晴……」他拥她入怀,所有的挣扎与无措交缠在脑海。
天啊!谁来告诉他……该怎么做,对亦晴才是最好的?「两位,这边请。」唐府家仆必恭必敬引领彤弓和言嘉前往夜宿的客房。
相邻的两间房,是唐家为二人所预备。
「白少爷,若您有什么吩咐,传令一声,我们即刻前来。」
「我知道了,谢谢。」
打发走下人,彤弓松了口气。
「这一天总算结束了,我从来下知道应酬居然这么麻烦。那个唐老爷话多得跟什么似的,一整晚下来,我的身家状况都被他掏空了。」彤弓搥搥肩,疲累的很。
言嘉沉默,若有所思地双手环着胸。
彤弓见状,手肘撞了他一下。
「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觉得唐老爷对你的态度不像待一个对手,倒像是……」言嘉挑了她一眼。
彤弓会心地扬起嘴角,答道:「岳父看女婿,是吧?」
言嘉颔首,眼梢漾着赞许的同意。
「不管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我都不会轻易让他称心如意。」彤弓自信满满的。
「怕的是妳奈何不了他。」梗在言嘉心头的预感愈来愈不舒服。
老爷一定也清楚唐初龄的目的,所以才故意要彤弓赴此「鸿门宴」。倘若真是婚事,彤弓的秘密不就……
怎么搞的?他的头痛似乎从早上起就愈发剧烈。
「反正这事儿尚未确定,明天再谈好了。」他得赶快上床,不然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言嘉转身欲踏入房,彤弓忽然抓住他的手。
言嘉吃惊回头,看到彤弓担忧的黑眸,定定凝视他。
「怎么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彤弓的手不提防地摸上言嘉的额头。「果然……」
言嘉仓皇后退。「我怎么了吗?」
「你这笨蛋,发烧了都不知道吗?我今早看你脸色就不太对,适才用饭时你的精神又恍恍惚惚,我就猜到是生病。我现在马上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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