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袁之宾知道事已成功,不禁喜上眉梢。「假如白老爷同意这门婚事,成家小姐有个要求,希望您愿意答应。」
利益早已熏透白锦川,他不疑有它,连忙应诺。
「就是--事前千万别让令郎知晓他所娶女子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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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以入赘?」彤弓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已经有个亦晴,还要再来一个?「亦晴尸首尚未找着,你就要我娶别的女人?」就是因为怎么也找不到,彤弓才敢借题发挥。
「有何不可?你是男人,成家本就是你的责任。」白锦川冠冕堂皇指着彤弓说道。
「但你要我入赘,这岂不是十分可笑?我之所以身为独子,不就是为了继承白家香火吗?」她这个父亲到底在想什么?
「老爷,彤弓说的没错,她是我们白家唯一的子嗣,若入赘……」白夫人欲改变白锦川心意,却叫他两道杀光噤得她如寒蝉。
「总而言之,就这么决定,三月底对方就会来此亲迎。」白锦川不容人分说的语气宣告着。
「等一下,对方是谁总得让我知道吧!」
「不行,这是他们家族的习俗。」白锦川胡乱诌了个理由。「反正你准备好入赘到京城就是了。」
「京城?」这两个字仿佛电流瞬间贯穿彤弓全身,她怔立原地,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入赘到京城,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见到言嘉?
「老爷……」白夫人为了彤弓,依然想劝道,可是一旁的无衣却伸手阻止。「娘,甭担心,彤弓这次的婚姻,绝对可以让她得到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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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一心想前往京城,彤弓对入赘一事竟然再也没有多大的微辞,反而乖顺地登上迎亲队伍的轿子。
走了许多时日,轿子逐渐从江南婉约的水乡风貌,进入了与豪放北国交会之点--徐州。
天色已晚,因此众人住进客栈,稍作一晚的休息。
「姑爷,整间客栈我们都包下来了。您今晚就安心在这间上房就寝,如有任何需要,只要吩咐一声,我们立刻过来。」下人禀报完毕,必恭必敬地打躬离去。
彤弓进房,阖上房门,倦累地靠在门上,仰头慨叹。继而俯首,看着自己一身的新郎服,又是一喟。
沿途没有人愿意告诉她,究竟她要入赘的是哪户人家,事实上她也无心睬理。因为唯一驱动她还能前进的理由,就只有朝思暮想的他了。
他现在过得如何呢?会想她吗?两次别离的苦痛,一次比一次深切,他也会感受到吗?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彤弓回身开启,但见三名陌生女子朝她笑吟吟的。
「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送衣服来的。」领首的女子将凤冠霞帔交给不明就里的彤弓,轻亮的嗓音说明道:「明早请您换好这套衣裳,我们三人会过来负责替您梳妆打扮。那么,就请您尽早歇息。」三人恭敬一福身,彤弓连质疑的机会都没有,她们就自动将门关闭。
「搞什么鬼啊?」彤弓莫名其妙捧着这套新娘服,她细细一瞧、一触,质地、绣纹还十分精致。「是不是弄错啦?我是新郎,又不是新嫁娘,干嘛要我换这衣裳?」彤弓喃喃自语,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可是这间店除了我们,没有其他外来者了,怎会……」
遽尔间,一个彤弓自己也不太相信的念头飞啸而过。她迅速褪下身上的新郎服,穿着彩衣,戴上凤冠。她不可思议地盯着镜里的自己。
衣服合身令人无法置信,剪裁极为合度,霞帔也是……感觉上,好像为她量身定做一般……莫非……
「我以为你应该会更早发现才对。」
彤弓心弦大震。那个她连作梦都会梦见的声音,现在居然在她耳际响起,她是不是因为过于思念而得了幻听?
她颤抖地将身一侧,房门不知何时被打开,倚在其上的男子,一如往昔,眉宇、唇畔满是温柔的笑意。
「我从未看过如此娇美的新嫁娘!」
彤弓的焦距瞬间模糊不清,梨花带雨般,泪珠滚落而下。
言嘉步向她,怜惜地吻去她所有的悲伤痛楚。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多难过、多无助?」彤弓喑哑着声,言嘉听来如针扎心一样。
「原谅我,如果不这么做,我们恐怕永远都不能在一起。」言嘉牢牢抱住彤弓,箝紧的程度好似生怕彤弓会再次从他眼前消失。「其实我和你一样煎熬,忍着日夜相思。可是我再也承受不了,所以才会不顾我爹反对,提前奔来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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