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昂与有同感的点点头,“我想,她该是苦尽甘来了。”
“嗯?”她不太明白。
“答应我,先不要让晏殊知道我已经找到她了,至于应杰表哥那方面,我再来安排。”他已经有了腹案了。
“那个搞破坏,存心拆散人家恩受夫妻的祖奶奶呢?”婕妤心存芥蒂的问。
“逝者已矣,所有的恩怨,就让它化作飞灰吧!”周子昂语重心长的轻拍婕妤的肩。
她善解人意的点点头。
办完了祖奶奶的丧事,韦大富宣布将所有的事业全部移转给长子应杰负责,将日本的贸易事业以及海南的土地事业交给庶出的次子仲杰负责,自己则决定到峨嵋修行,希望籍着佛祖的力量,洗清自己这辈子所造的孽。
“爹,你什么时候会回来看我们?”望着身旁泪涟涟的娘,仲杰不禁替娘亲向爹问道。
“没有归期,无需等待。”韦大富充满玄机的道。
“爹,您保重。”应杰简单的交代,他知道爹一决定的事,是绝不可能更改的,与其千方百计挽留,倒不如潇洒相送。
“嗯。”韦大富满意的看着大儿子,父子两人相对无语的凝望了半晌,多少恩怨情仇尽化作飞灰,“记得祖奶奶的临终遗言。”拍拍大儿子的肩膀,韦大富言简意赅的叮咛。
应杰慎重的点点头。
韦大富再度用目光扫过应杰,仲杰以及泪涟涟的宝珠,还有待在韦家数十年如一日的管家、众多奴仆们,他想,这是此生最后的一眼吧!名利富贵如浮云,他知道了,他不会再眷恋了。
背负着极为简单的行囊,在家人的目送下,韦大富千山万水独行前往峨嵋修行去了。
“天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呢?”宝珠哭喊着。
“娘,别哭了,爹已经走远了。”仲杰搀扶着亲娘安慰道。
“仲杰,你先扶二娘进去休息p巴!”应杰俨然已取代了韦大富一家之主的地位,那架式与气韵不亚于韦大富。
“是。”
仲杰扶着娘亲入主屋,管家以及奴仆们也渐渐退去,各司其职的忙碌去了。
应杰双手抱胸,站立在韦家豪华的大门前,一种君临天下的架式凛然可见,路过者莫不好奇的多瞧了他几眼。
他才不在乎人们用什么样钦羡或者嫉妒的眼光瞧他呢!他在乎的是晏姝,现在,他最渴望的是寻回那个他钟爱一生的女人。
“大少爷,大少爷!”管家轻唤着。
“嗯?”
“驿站刚传来一封你的信呢!”管家恭敬的将书写端正的信笺呈至他面前。
“是谁的来信?”应杰顺手接了过来。
“好像是子昂表少爷从扬州寄来的。”
“子昂?”应杰诧异的拆开信笺封口,迫不及待的摊开来阅读。
管家不晓得子昂少爷远从扬州捎来的信笺内容是写些什么,只知道大少爷那张失落已久、温煦如春天般的笑容,再度显露了出来,管家整个人忽地也跟着欢天喜地了起来……
应杰几乎是连夜马不停蹄的赶到扬州悦来客栈与周子昂相会的。一见到周子昂,应杰便迫不及待的喊道。“快,快带我去见晏姝!”
“急什么呢?漫漫三年都在等了,干么还急在这一时半刻?”周子昂睁开惺忪的双眼,半理着衣裳喃喃道。
“就是已经错过太多的时光,所以才急于一时相见啊!”应杰振振有辞的答道。
周子昂这下全都苏醒了,他由表哥那双晦暗已久的双眸,顿时充满企盼且明亮,明白、确切的了解到真爱的含意。
“好吧!我们这就出发吧!”
很快的,他们即到达了双姝刺绣坊的门口。一眼,应杰便看见了他这三年来日夜思暮的晏姝,她仍是美丽如往昔,不但如此,还多了几许自信的风华,多么的迷人与醉人啊!
应杰眼眶盈着泪光,强忍着悸动的情愫。
周子昂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企图给予无言的慰籍。
应杰正想踏出脚步往双姝刺绣坊走进,却忽地被稚嫩的童声吸引住,小男孩唤着晏姝,一声声亲娘,叫得声声震动他的心。
他见到了,晏姝饱含慈颜的放下手中的工作,亲呢的抱起小男孩,他的血脉顿时凝固,有半晌几乎凝止无法动弹。
“是仲玉的小孩。”周子昂适时的在他耳畔说明。
应杰愣愣的侧过头,用询问的眼神凝望周子昂。
“蓝志朋那号人物,你还记得吗?”周子昂提醒他。
记忆深处的那位游手好闲之辈,骤然涌上应杰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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