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后头传来脚踩在干黄枯叶上所发出的声音。
“香君。”
邯氏走了过来,看见楚香君手上的双凤簪。
“又在思念皇上了?”
“娘,女儿越来越没信心了。”楚香君幽幽地道。
邯氏摇头轻叹,但又不得不安慰她。“又在说傻话,娘相信皇上马上会来找你的。”
“已经过了多久了?”
楚香君抬头远眺另一端的山头,见它由澄黄褪变成油亮的绿。“这半年来,他未曾捎过一封报平安或问候的信。”
“李海说,皇上正在前线攻打蛮邦。”
“那谁能告诉我,他是生是死、是赢是输?”她捏紧手中的双凤簪,藉以压抑心中的激动。
“香君,皇上也许有他的苦衷。”
“娘,您别再安慰我了,他是皇上,他不肯来信.谁能逼他写个只字词组?我看,他已忘了女儿的存在。”
笔香君觉得心头正在淌血。
“香君,娘看得出来,皇上不是那种轻言寡信之人。”
“女儿也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会每天在这儿从日出盼到日落,为的就是希望有天他会突然出现把我接回宫,但……,”楚香君垂首轻摇。“女儿越来越没信心了……”
邯氏无言以对。
连她都不明白,为何皇上费了那么大的工夫救了她们母女俩后,却将她们丢在这偏僻的山野中不闻不问。
楚香君又看着手上的双凤簪低喃:“是不是因为香君只是他众多女人之一,所以他才会忘了我的存在?”
睹物思人,现在的她只能借着他给她的双凤簪来聊慰相思的苦闷。
此时,邯氏突然轻喊:“李氏兄弟回来了。”
母女二人齐起身,看着两兄弟由远处走来。
“娘娘、楚夫人。”李海、李涛一到两人身前,立刻躬身齐道。
“回来了!肚子饿的话,先到屋中用晚膳。”邯氏热切慈蔼地招呼。
“还好,娘娘和楚夫人先请。”
邯氏知道李氏兄弟的个性,如果她们母女不先进屋,兄弟俩绝不会进去用膳,所以她也不勉强,便领着楚香君先行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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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已摆好今晚的膳食,都是一些李氏兄弟措回来的野味,以及邯氏母女二人摘来的山菜。
这半年来,邯氏与李氏兄弟间的相处,已经如一家人般亲密,只是李氏兄弟一直坚持君臣之礼.把楚香君当主母般对待,不敢逾矩。
刚开始楚香君很不适应,但拗不过两人的执善.便也随他们去。
四人暂居之所是一间朴实的木屋,相当坚固舒适,在这人烟罕见的地方有着如此雅致的木屋,着实令人深信造屋者的用心。
四人同桌用膳,李海突地道:“听说皇上在前线领军作战,我方连战皆捷,真是大快人心!”
李涛也说:“看来,我朝要赢得这场战争,只是迟早的问题。”
两兄弟兴奋地报告从山下听来的消息。
楚香君没反应,静静扒着碗里的白饭。
李氏兄弟终于察觉到楚香君似乎有点不对劲,讪讪地住了口。
正当两人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邯氏开口解了围:“你们的消息都是从山下打听来的,皇上难道没有特别捎信来问香君的事?”
李海、李涛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上的确没捎信来问娘娘的事,甚至连他们兄弟俩也开始怀疑,皇上是否忘了他们四个人的存在。
见两兄弟脸色异样又迟迟不回答,邯氏和楚香君心底也明白了答案。
楚香君放下碗筷道:“娘、两位大哥,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便匆匆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其余三人望着楚香君离去的背影,不禁纷纷摇头叹息,各自陷入无奈与怅惘的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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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儿高挂的夜晚,楚香君独自躲在房中,暗自悲泣她和聿熙这段似断非断的情感。没想到正厅的门板突然被人冲撞开来,两道狼狈的身影接着由外头狠狠地摔进厅内的地板上。
两人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五脏六腑受到重创,使得两人心有余却力不足,又能在地卜蠕动。
一条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俊逸的脸庞、尊贵的气质,在显示来人不凡的身分。
“说!楚香君藏在哪里?”男子沉声问。
“王爷,卑职奉皇上的旨意,在此保护娘娘,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卑职。”躺在地上的李海忍着剧痛,不卑不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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