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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裴名烨。
本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裴烨是也。
我爹││我是指生我的那个。
至于为何要分得这么清楚,待会儿再说,急什么?
我娘││怀胎九月生出我的那个。
至于她有没有扎扎实实怀了九个月,小爷我怎么会知道,你白痴啊?
原本平凡无奇的人生,在我六岁那年起了重大的变化。
说穿了,还不就是生我的那对爹娘双双携手共赴黄泉。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怨叹的,在兵荒马乱的西疆,路边随便拽个小孩子来问问,五个之中就有一个是没爹或没娘的孩子,其中当然也有跟我一样,爹娘都没有的。
只不过,爹娘走了,日子还是得过、饭还是得吃,不然会死人的。
所以在邻近西疆的几个边城,就有一些大乞丐专门捡无依靠的小孩子们回去,长的标致的卖去大户人家当家奴,要不就是卖去妓院或相公院。
至于剩下些没有皮相,或是手脚俐落、逃跑速度又快的,就留着教他们些扒手的技俩,扒扒笨蛋们满满的荷包;要不就是哭爹喊娘地坐在路旁行乞,让空有同情心但没脑浆的傻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扔些善心钱给我们。
你可别以为这很容易…这可难的哩!
扒手,讲究眼利、手巧、脚快。
眼不利,怎能分辨真有钱还是假有钱?
小爷就有过惨痛的经验,曾经看上一个肥滋滋的胖子,身上穿的料子也很不赖,装钱的荷包又精致又有份量,小爷看他挂着那么重的荷包,想说替那胖子减轻身上多余的负担,所以就很好心地扒走了他的钱包,结果│
他娘的!
钱包里居然全都是铜板?
真是圈圈叉叉!
可惜,当年小爷我识得的字用十个手指头数还嫌多,所以也就只会那几句骂人的话,可惜、可惜…
要是那个死胖子现在给我遇上了,包准骂得他头昏脑胀,外加上吐下泻三天三夜。
至于什么是手巧、脚快,那就不用我说了。
当扒手的一但被人抓到,不是送官府,就是当场被人活活打个半死。
我爹,我是指生我的那个,他当然姓裴。
也不知为何后来的爹没给我改换他的姓?
不过我猜是因为他懒,反正我已经有名有姓了,省得他还要重新替我取一个。
我娘……怀胎九月生下我的那位。
我只知道她姓王,至于下面是啥?天晓得!
女子出嫁从夫,跟了丈夫姓,名字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就连死后在坟墓上,也不过提个「王氏」,草草地代表了一切。
不过小爷死活不愿跟娘亲的姓,倒不是因为什么父姓子传,而是因为我娘她.行八.
「行八」你懂不懂?就是我娘她在家中排行第八位!
也幸亏她是女的,不必依照排行取名字。
若她是男的,又姓王、又排行老八,那岂不是成了「王八」?
而我,被她生出来的我,不就成了「王八蛋」?
呸呸呸呸呸呸│
没事骂自己做啥?最近真是念书念傻了!
好了,前半段的人生介绍完毕,至于后半段的人生嘛……得从我十岁那年说起!
话说裴小爷我打从七岁踏入扒手一行开始,因为天资聪颖、手脚俐落、八面玲珑、狡诈多谋…….
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每次手到钱来,再来个脚底抹油闪人,简直就是天生吃这行饭的,连带我入门的老乞丐最后都还反过来拜本人为师呢。
不过……当时没人告诉过我,这夜路走多了,还真他娘的会撞鬼│
一日,我见两个人亲密地走在大街上,其中那个大美人身旁的男子腰间,居然挂着个好有份量的精致荷包。
我若是不下手,怎么对得起历代那群不认识的祖宗们呢?
于是我假意跌入那看起来很老实的男子怀中,耳边还听见他关心地问我有没摔着。
我一边亮出本人招牌的、甜美的、迷人的微笑,一边甜甜地笑着说没事,并开心地勾走了男子的钱袋。
离去前又附赠了个可爱的笑容│反正收获如此丰厚,免费送他几个笑脸也不吃亏。
为了不让那两人起疑,我慢慢地往大街的转角走去,谁知道才刚踏进暗巷,就看见眼前人影一晃│
哇咧,我一时吓得连屁都放不出来。
眼前居然不是别人,而是刚才那个大美人,正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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