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芝麻小事我从不挂在心头。」
冷蝶作了个深呼吸,咬牙切齿地回答:「蝶、儿。」
可恶,他居然完全忘了她的名字,好像她从不曾存在过似的。亏她还将他项封魂列为头号敌人,日也念、夜也念著他的「尊名」,哼!从今以後,她要改口将他日也诅咒、夜也诅咒。
项家堡内,婢女们为求统称方便,名後一律加称「儿」字,也暗喻著一律平等之意——这是项封魂制定的。
「喔,蝶儿。」项封魂点点头。「好像有那么丁点儿印象。对了,你会认字吗?」
「还瞧得懂一些。」何只一些,四书五经她早滚瓜烂熟了。
「你现在负责什么工作?」
「打扫後院。」
「不用做了,你来我房里。」
「房里?!」她……她才十二岁耶!
冷蝶希望是自己听错话,捧著碗的手略略颤抖著,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拚命说道:「不……我不要到你房里。」
项封魂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煞是好笑。哈哈!他还没辣手摧花到这种程度,他只是打算将她带在身边,每日整她一回,以取悦自己封闭的心灵。
「哼,你以为我会对你有兴趣吗?别想太多,我书房里缺个磨墨的书僮,正好用你来补上。」
「我、我还是扫地就好。」她才不打算与这样的人朝夕相处。
「你确定?书僮月俸五两银。」他开出极诱人的数字。
五两?!冷蝶脑子里飞快盘算过一逼。一个月五两,那……不用十年就可以脱离他的魔掌控制了。
「好,我答应你。」
「明日卯时,准时报到。」
「一言为定,不能反悔!唉呀!」她说著说著,突然叫了一声。「我差点儿给忘了,这银耳汤是给你喝的。」
「搁著吧。」项封魂指向一旁的木桌。
冷蝶将瓷碗放在木桌上,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的布置。「这些……都是堡主喜欢的吗?」
种满蔷薇花的院落,实在很难跟打拳的男人连接起来……
「是我母亲喜欢的。」项封魂面无表情的回答。
「堡主的娘也住这儿?」她怎么没听说?而且项家堡里的人对项封魂的亲人好像都避而不谈。
「她已经过世了。」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没有流露任何情绪。
「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冷蝶见气氛骤降,抬起细细的眉儿问。
「无妨。」项封魂简单丢下两个字,就开始陷入无声之中。
奸尴尬喔,她还是赶快离开好了。
「呃……堡主若没什么事,那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
「啊?」还有什么事吗?
「等我喝完汤,你一道拿走吧!」他走向木桌,端起那碗已凉了的银耳汤。
「堡主这里真多兵器耶!这些你都会吗?」冷蝶左顾右盼,把握机会改变话题,驱除尴尬的气氛。
他将喝完的瓷碗交到她手中。「当然。对了,提醒你,刚刚你已经犯了忌讳了。」
他并没有对她的不敬多作计较,不过下人多嘴是项家堡的忌讳,她自己得注意点儿。
「是是是,蝶儿失言了……请堡主原谅。」再开罪他,她可能一辈子也离开不了项家堡,她要步步为营才行。
「哼哼。」他满意地哼了两声。「你对这些也有兴趣?」
「嗯嗯,当然有。」这倒是实话,她对习武还有一点点兴致。
小时候,爹亲总爱抱著她比手划脚,教她一些花拳绣腿,而娘亲则在一旁笑说女孩儿学什么武,跳跳舞还适合些,那段日子真叫她怀念……
「我可以教你。」项封魂说出令她极为意外的话。
「真的?」冷蝶不自觉笑开来,忘了仔细揣想项封魂说这话背後的意义。
「学费二两银。」又是一桶冰块瞬间倒在她的身上。
「二两?!」笑容当场僵住。
「不学可以,顶多我另外找人补书僮的缺而已。」项封魂勾起笑意,笑得冷蝶又开始发毛。
「等等,我考虑一下……」冷蝶举起手阻止他的决定。「做书僮五两,扣去学武二两……剩三两,一年三十六两……又得多出好多年……」她低头盘算自己的月俸加加减减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这里。
「可不可以便宜些?」她抬头,露出讨好的表情。
「我是可以免费教你。」他双手交叠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讨价还价的她。
「真的?!」
「不过你得回去扫地,学不学?」他从不做赔本生意,能挫挫这倔强的蝶儿也是得意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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