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祯,我想还是不进去了。”
“干么?我们都走到这儿了!”聂祯摇摇头,更是扯紧了展熠的衣袖。“你输我一回,答应今天一天都交给我发落的!难不成你想反悔?”
“不是……”展熠微带尴尬地瞪着呢哝软语的姑娘们,面对她们的热情欢迎,展熠更是感觉不自在。“有很多方法可玩,非得来到这个地方不可吗?”
展熠不是看不起窑姐,而是他每一次接近这种地方,他就会回想起一双明亮大眼眸——那个在八年前,被狠心的主母送走的云梦冷。
他数度想寻回她那小小身影,却始终无疾而终,听送她出门的几个奴仆说,他们将她带给一批人口贩子之后,便没有细究她接下来的下落。
想到梦冷那脆弱的身子会变成眼前这些俗媚营生的窑姐,他的心就一阵抽疼,所以他从不接近这种地方,以防自己不小心见到梦冷那丫头被摧残的模样。
他们展府欠她的,已经不是将她赎身就能够弥补的了。
不顾展熠的挣扎,聂祯还是顺利的硬将他坐在木椅上,唤来一干美艳动人的窑姐伺候着。
“你放心,我知道你不习惯这种地方,所以我今天为你选了些特别的玩意儿来激起你的兴趣。”聂祯转头同着一位小婢吩咐了句。“去将你们牡丹嬷嬷迎出来吧!”
“聂祯,我还是想先回去……”展熠撇过头,拒绝了一个姑娘端送而来的酒杯。“我不想喝酒!”
花娘本想撒娇,但一见展熠那副冰冷的模样,吓得硬是止住了发骚。“是……”
“你别吓着姑娘家!”聂祯最心疼姑娘受委屈了,他见展熠不解风情,便一把拉过花娘,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不是我爱说你,你就是这个硬脾气,才会惹来那么多的仇家,我不过是想要你放松心情。”
“我不习惯这种放松心情的方式!”展褶摇摇头,猛力便想起身。“你自便,我先回去了……”
“别!”聂祯拉住展熠。“我还有事没跟你提呢!”
“什么事?”展熠不是很有耐性地问。
“上回你不是受人狙杀?你托我帮你查,现在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哦?谁?”
“柳城风家!上回你把他们筹划了好几个月的生意接手过去之后,他们私下便小动作不断,我得到密报,他们这回可是铁了心肠,请了几个杀手,要你付出代价呢!”
聂祯从怀中掏出一叠纸,上头画了几位杀手的容貌。“看在我这么热心帮你的份上,你就勉为其难地留下陪我吧!”
展熠瞪了聂祯一眼,叹了口气,再度坐下。“就依你这一回。”
“谢了!”聂祯笑着亲了身上的花娘一记,转头望望仍是空无一人的琴台。怎么?你们冬芽姑娘今天不见客呀?”
“见,当然见!”牡丹从帘后走出,正好听见聂祯的询问。“聂大爷,让您久等了。”牡丹拍拍手,蓦然从丝帘后出现一位翩翩佳人。
“对不起,让聂大爷和您的贵客久等了。”那女子笑着赔罪。
软软的嗓音一出,聂祯顿时服服贴贴的瘫在椅子上。啊!就是这股销魂蚀骨的嗓音。“没……没关系!”
隐约可见丝帘后的姑娘微微一笑。“那今天就让冬芽帮爷儿们弹奏几曲。”
说着,清脆的琴音滑落,梦冷缓缓吟唱——
“雾湿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成重数。
林江幸自绕林山,为谁留下潇湘去?”
展熠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丝帘后,身形有些模糊不清的姑娘,一股熟悉的感觉袭上,这感觉、这嗓音,实在像极了他记忆中的影子。
聂祯一见展熠有了反应,连忙凑过身去,在他耳边耳语着。“这冬芽姑娘,是名闻整个江南的四伶之一,她靠的就是这柔美嗓音,听说她还是个清倌,期待有缘人将她救出火坑呢!”
“她……今年多大年纪?”展熠傻傻地望着丝帘。
“多大?”聂祯搔了搔头。“大约也有十七、八岁吧!怎么?你对她起了兴趣?”展熠瞪了聂祯一眼。“我只是觉得她很像一个人。”展熠不顾聂祯在一旁的邪笑,他顿了一会儿,缓缓接着吟唱。“清暝笼烟,怕梨云梦冷……”
如果她真是他心里所想盼的小小人儿,她应该会接续下去才对。
正准备弹奏下去的梦冷,耳里听到久违的诗词,心中一愣,放开了手中的琴弦,掀开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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