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道:「外面的对联是多久以前题的?」
「大概十天前吧,有位俊美的公子路过,一时兴起用筷子写上去的。」店小二很快就想了起来,毕竟像那位公子一样爱出风头的人并不多。
「他往哪个方向走的?」她摸出一块碎银在店小二面前玩弄着。
「东南方。」店小二这次回答得更快。
「谢了。」她拋下碎银,开心地奔出酒楼,这下她知道该往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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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神玉真抠门,居然连个信物都舍不得给他的表妹兼未婚妻。
沈七巧一个人坐在官道旁的大石上感慨着。看着被落日晕染成一片淡金的天际,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她果然是欠缺江湖经验啊,居然错过了宿头,眼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一个弱女子要怎么度过漫漫长夜?
官道上疾驰而过的骏马一匹又一匹,就是没有一匹属于她的马。
不远处忽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类似快散了的木制品发出的声响,成功地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匹又老又丑的马、一辆又破又脏的平板车,还有一个浑身补丁的……乞丐。
沈七巧的眼睛瞇了起来,静静地等着那辆车走近,依那匹老马的脚程,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走到她面前。
「表妹,让妳久等了。」赶车的乞丐跳下马车,马车不可避免地发出濒临阵亡的声响,让闻者的心也忍不住跟着提到半空中。
「堂堂一帮之主就是这样的待遇?」她颇富兴味地挑高了眉,似笑非笑地绕着马车打量。
乞丐将头上的破毡帽摘下,露出俊美的相貌,跟在她后面笑说:「是呀,这还是本帮主特意挑选的好马。」
「特意?」沈七巧玩味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摸摸被风雨腐蚀的车辕,「这样的马车只怕再多坐一个人就会寿终正寝,表哥的眼光果然有独到之处。」
丰神玉拍拍车辕,马车顿时发出一阵嘎吱声。「这车结实得很,表妹放心,何证绝对可以安心乘坐。」
她不客气地道:「若不是它一直发出快散了的声响,相信表哥的说词会更有说服力。」这车光用看就令人心惊胆战,她真的很担心在自己坐上去的同时它就瓦解了。
「行了,乞丐有这样的马车妳就该偷笑了,还嫌,上来吧。」他重新跳上车,以行动证实马车离解体还有一段距离。
迟疑片刻,沈七巧最终还是跳上了马车,就算车子会散,临死前她也会拽着驾车的帅乞丐。
「你方才不是朝另一个方向走的吗?怎么反而跑到我前面去了?」她困惑地问。
丰神玉逸出轻笑。「世上有种武功叫轻功,表妹不知道吗?」
沈七巧恨恨地瞪着他的后脑勺。为什么每一个会武功的人都说同样的话来刺激她?不会武功又不是她愿意的,还不是师父说什么一心不可二用,坚持不肯教她。
「妳这十年在庸人谷过得还好吧?」他状似不经意地问着。
欣赏着夕阳西下的瑰丽景致,她的心情愉悦了。「肯定比乞丐要强得多了,表哥莫不是怕落魄的样子被我看到,所以才一直没去找我吗?」
丰神玉闻言怔了一下,随即用力甩着手中的马鞭,老马破车马上疾奔。
「丰神玉,你个杀千刀的,要是我被甩下马车,下辈子都不饶你。」官道上响起少女的咒骂声,伴着男子爽朗的笑声渐行渐远。官道旁的这座庙宇院墙半塌,庙门更是千疮百孔,彷佛经历了太多的人世沧桑。而刻有「三音寺」刚健遒劲大字的横匾,正岌岌可危地斜挂在门楣上,一阵强风吹来就可能将它吹落于地。
庙内的房屋没有一间完好的,都是半边破瓦半边天,晴时曝晒雨时漏,勉强能够遮风蔽雨,却承受不了狂风暴雨的洗礼。神龛上的佛像更是惨不忍睹、金漆剥落、斑驳锈渍,连头都不翼而飞,在暮色苍茫中显得凄凉无比。
丰神玉驾的马车破旧不堪,身上的衣物也寒碜得可以,但是当沈七巧看到跟前歪倒于地的另一尊神像时,不得不感叹说:「表哥,跟这庙里的菩萨一比,你算是不错过得的了。」
丰神玉不语,只在一旁微笑点头。
「你确信这里就是我们今晚夜宿的地方?」沈七巧非常怀疑这里是否真的可以住人,搞不好半夜吹一阵大风,房子就会轰然倒塌,把借宿在这里的人压成肉饼。
丰神玉不答反问:「妳不觉得这里很适合我吗?」
看看衰败破落的庙宇,再看看衣衫褴褛的乞丐表哥,她似乎只有点头的份。诞确实很适合他,而且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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