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娘(28)

2025-10-07 评论


一声娇叱,焰娘(28)在无路可退之际,蓦然飘身而起,足尖连环踢向卿洵胸口各处大穴。知道他必能闪过,故下脚毫不留情。

卿洵步步后退,突然一声闷哼,已握住焰娘(28)袭向他胸口膻中的玉足,正待运功震断她的腿骨,焰娘(28)另一足飞至,直踢他的臂弯。他只略微一恍神,焰娘(28)的脚已搁在他的肘弯上,双手似蛇般缠上了他的脖子,娇躯紧贴上他的胸膛。这下倒成了是卿洵单手握住她的一只脚将她抱起一般。也由此可知,卿洵力战一天一夜,反应体力已大不如前,否则怎会让焰娘(28)有机可趁。

卿洵怔在当场,周围的下属也为这出人意料的一幕愕然不已。

“卿郎!”焰娘(28)轻柔地唤道,嘤咛一声吻上他的唇,而抱住他颈部的纤手则不着痕迹地为他按压肩颈部紧绷的肌肉,指尖同时输出一道道柔和的内力,想令他为抵抗痛苦而绷紧的情绪缓和下来。

卿洵眸中闪过一片茫然,随后便似发了狂般回应她,无止尽的痛苦通过唇舌相交,源源不绝地流进她的心扉,被她分担。

雪越下越大,从细细的雪变成了成片的雪花,远近房舍被笼在空茫的雪中,再不真切。



人生如幻亦如梦,辟如朝露去匆匆。

卿洵茫然地看着焰娘(28)不堪自己强烈需索累极沉睡过去的疲惫小脸,那上面竟然浮现了难得一见的苍白与无邪。在力战一天一夜之后,又在她身上耗尽了精力,身体虽已虚乏至不能动弹,但头脑却依旧清醒无比。

杨芷净的死讯便似一把尖锐的锥子无处不在地钻着他的心。自她嫁给傅昕臣之后,他便刻意地避开有关她的一切,谁知竟因此而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他好悔,悔不该当初将她拱手让与傅昕臣,悔不该一时大意放过马为,更悔的是,竟因救眼前这个女人而得罪马为,以致酿成如今的惨剧。

是他害了净儿。

从怀中掏出那枚一刻不离的珍珠耳坠,卿洵眼前又浮现起那个娇痴灵动的小师妹的影像。她一向都是青春焕发,生气勃勃的,怎么可能愿意安静地躺下,永远都不动不语,她怎么受得了?

“净儿!”他闭上眼,轻唤,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怜惜都被关在了心里,释放不出来。

净儿走了,他对这个世界惟一的留恋也跟着消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净儿一个小女娃,娇娇怯怯的,怎么忍受得了下面的阴冷。她爱动爱闹的性格又怎么受得了一个人的孤单寂寞。从小到大,都是他陪着她走过来的,现在他也该跟她一起,保护她不受厉鬼欺侮。

思及此,他觉得胸中的痛苦一扫而尽,想到很快就要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翻身坐了起来,下床穿戴好衣服;走出房门,自始至终没看焰娘(28)一眼,当然没发觉焰娘(28)已因他的动作而醒来,悄然远远跟在他身后。

出了大门,卿洵顺石板街北行,不片刻走出镇子,来到巴结薄冰的港澳山湖畔,站在挂满冰坠的垂柳之下,面北而立。

极目望去,在绝扬的雪中,冰棱光耀的大湖便似处在一个虚幻不实的梦中,湖中银妆素裹的山峦小岛,隐隐绰绰,疑幻疑真。湖畔垂柳冰挂,一切都是那么的纯净美好。

三十年来,卿洵第一次用心赏景,也是第一次对这个人世产生感觉。是不是人只有在死亡面前才会记起自己是活着的,才会对生产生依恋。

可是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卿为唇畔浮起一个飘渺的笑容,凝聚起残余的功力,一掌拍向自己的头顶。

净儿,你别怕,师兄来陪你了。

一声冷哼,气劲相交中,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卿洵森然看向踉跄坐于地,单手捧臂,一脸苍白的焰娘(28),对于她的阻挠大为不满。

“做什么?”冷漠地,他的眼中射出杀机,凡阻挡他的人都得死。

深吸一口气,焰娘(28)痛得几欲昏厥,闻言强扯出一个与额上所冒冷汗完全不符的娇美笑容,“你要做什么……”哦,天,她的手骨怕是折了,“……你发过誓……不能抛弃我……”

闻言,卿洵嘴角微微抽搐,就是这个该死的誓言让他失去净儿,要被这不知廉耻的女人纠缠四年,而今她竟还想用这来要挟他,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他眸中掠过一丝诡异,蓦然俯身一把抓住焰娘(28)的断臂,微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扯起,看到她额角浸出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紧咬下唇强忍疼痛的表情,一丝莫名的快意由心底升起,“告诉你,我从没将你放在心上过。除了净儿,别的女人在我心中只是猫狗畜生,包括你。”她恶心的纠缠令他痛苦而不断解脱,现在,他终于报复回来。他就要死了,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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