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焰娘(44)说不下去,惟有闭上眼掩饰住其中无法控制的激动及泪光。
他是龙源的一份子?他、他为什么要背弃焰族?要知道焰族的男子是不可以在焰族以外的地方落地生根的,他承认自己是是龙源的人,那不是背叛族人是什么,他、他……
一声难抑的低泣从焰娘(44)唇间逸出,吓得她赶紧咬住下唇,以免造次。
“姑娘?”白焰狐疑地走近,微微伏身,在看见焰娘(44)眉梢处一道不是很明显的疤痕时,笑容微凝,“小五?”
温柔而不确定的轻唤令焰娘(44)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从紧闭的眼缝中流出,顺颊而下。她感到一双手温柔地捧住自己的脸,轻轻掰开她紧咬的齿,而后又小心翼翼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一种不知是喜是悲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令她首次在人前低低啜泣起来。
“小五,为什么哭?”白隐轻柔地将焰娘(44)揽进怀中,声音徐缓如前,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仿似两人从未分开过一般。只有那因确定认知而更显灿烂的微笑泄露了他的心情。
焰娘(44)伏在他怀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向来,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表现出最真实的自我。好久了,她戴了好久的面具,今日终于解了下来。
抱着她坐进椅内,白隐细心地为她将长发撩在耳后,笑语;“我的小五长大了,变得好漂亮,焰族女子哪一个能及得上你?”
焰娘(44)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首次睁开眼,泪眼朦胧地看向这个一向不懂生气为何物的男人,道:“红瑚……”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个孤高清冷的女子。
“嗯?”白隐微惑,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也无心深究,扯开话题,“怎么伤成这样?”小五的功夫是自己教的,除非这些年荒废了,否则谁有那个本事可伤她至此?
“二哥,你还是那么爱笑!”焰娘(44)扯开话题,不想谈起这事。
“告诉我!”白隐不容她逃避,温和但强硬地命令道,心中却已升起不好的预感。
“二哥,求你,他、他不是有意的……”焰娘(44)苦恼地哀求。她这兄长脾性一点也没变,看似温和无害,却固执得让人头痛。
“他?”白隐唇角依旧含笑,眼神中却已透出凝重的神色,看小五如此维护那人,可想而知那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他也知道焰族女儿的性子,难道说小五也遇到同样的情况,那样的话就糟了。
“是、是……二哥,你怎么出来了?”焰娘(44)有口难言,忽然想起自己最开始的疑问,正好可替她解围。
白隐不再逼她,脸上透出回忆的神色,“那日我从青原回来,四处找你不着,母亲告诉我你已在三日前被送出了龙峪峡。我当时大发脾气,砸了很多东西,便也离开了那里。哼!他们不守信用,我又何必管他们死活。出来后,我一直在找你,可是茫茫人海,要找你一个小女孩又谈何容易?这其间我也救了不少焰娘(44),可是却无一人认识你,一度我以为你、你……还好上苍保佑,总算让我们兄妹相见了。
他轻描淡写、寥寥几句便说完这些年的经历,焰娘(44)却知道这其中所经历的艰难困苦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心中不由一阵难过,她从没想过一向恬淡温雅的二哥竟会为她离族。
“二哥,你……”她的眼泪再次流下,似乎多年来积下的泪水要在这一次流干似的。
“乖,不哭了。”白隐安慰地抚着她削瘦的肩,轻声细语地哄着,仿似她仍是那个不知世事的小娃娃。“有二哥陪着你,以后再没人敢欺侮我的小五了。”
“说话可要算数,二哥。小五是再不要和二哥分开的。”焰娘(44)含笑说着违心的话,她自知命不久矣,却不忍让白隐跟着难过。
这一刻,她知道无论焰族的规矩如何冷漠严苛,也无法禁锢人的感情。二哥一向温文儒雅,不想所做之事竟大胆得胜过任何号称勇武的焰族男子。
白隐的银眸泛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并不点破焰娘(44)的言不由衷,只是了然地一笑,将话题转开,“告诉我,是谁有那个福气赢得了我们小五的芳心?”他不爱动怒并不代表他不追究。
焰娘(44)知道推托不了,何况即便自己不说,他也可从奴儿、傅昕臣那里探知,无奈轻轻叹了口气,照实道:“二哥,我、我……和他已经没有瓜葛了,他……唉,他是卿洵。”提起这个名字,她的心里一阵酸楚。顿了一顿,又道:“你别去找他,他不是有意的。”她知道凭明昭成加的智慧,一定能推测出是卿洵伤了自己,怕他去找卿洵麻烦,故有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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