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你应该偿还你爹所犯下的错!”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
她从未伤过任何人,却不能为自己辩护,没人愿意听她解释——只有这个男人,殷素薇睁大蓄满泪水的眼,望定袁品修。
只有他,肯给她活下去的机会。
“父债女还,殷素薇有本事就交出她父亲,不然合该用她自己的性命做补偿!”
耳边的吵闹声震天欲响,但殷素薇不听了,看著袁品修一人,心中升腾起浓烈的感激。
“素薇。”他看得懂她的心情,因而向她伸出手,欢迎她投向他的怀抱。“别管外人说什么,没有任何人能够强加罪名给你,你不该死。”
“可我是殷思放的女儿啊……”殷素薇艰难的站起身,感动激发了她的求生意念,战胜了毒发的阵痛,带给她力量。
“你没必要为你爹背负罪名!做于女的,从来都没有权选择自己的爹娘,只能管束自身的行为,你并没做错任何事!”袁品修逆风而立,面上波澜不兴,一身光明磊落的气质,教旁人不敢侵犯。
“品修……”殷素薇失声痛哭,忍不住迈步走向他。
“过来吧!你是无辜的,我会保护你。”说话的男人有著一种即使天塌下来也会为人扛起重担的能力。
他伸向她的手幻化成了她的生路,假如她放弃自己,那他怎么能帮她?殷素薇不想再令袁品修失望!
她忘情的奔向他,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外,身旁的仇家猛地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别想走,说得理直气壮,那殷思放杀害的人由谁来偿命?”
“我们那些死在你爹手上的亲人该怎么办?”
袁品修懒得和他们理论,一个手势,招出埋伏在四周的部属。
“将他们扔出北方。”抱起哭得昏天暗地的殷素薇,袁品修笔直的定向停靠在路口外的马车。
紧接著的打斗声,他全置之不理,全丢到身后。
他的目的已达到,他寻寻觅觅的人已主动来到他的怀抱,用力的拥著他,渴求著他的照料。
如此的收获带给他,纵使是统领北方商盟,横行天下,都未曾感受过的甜蜜的满足。殷素薇顾不得擦拭满面的泪花,任由袁品修抱上马车,无法离开他的怀抱。
一生中失去的重要东西,好像慢慢回到心里,她抓著他的衣襟不放,体内混杂著激动的情绪与毒发疼痛的双重感受,拔河似的撕扯著她残败不堪的魂魄。
“我没有错?”重复著他的话,从他的怀中抬头,殷素薇泪眼迷蒙的看向袁品修,仿佛在求证。
袁品修的心猛地紧抽,为她毫不掩饰的脆弱感到心碎。“是的、是的,你没有错。”
“帮我,品修……我不想就这样死去……”在身体作乱的毒素搅乱了殷素薇的呼吸,她瑟缩得犹如煮熟的虾,肌肤泛开了异常的红晕。
“素薇,你中了什么毒?”袁品修一阵惊慌,她的体温愈来愈高,他好不容易得到她真心的接纳,万一她此时有个意外,别说他要抱憾终生,下一刻他就会发疯!
“我也不晓得,是半年前,一个仇家灌我喝的毒,那人好像叫……”
殷素薇含糊的吐出一个名字,却令袁品修震惊不已,匪夷所思的反问:“你是怎么从那号人物的手中逃脱的?那人的使毒功夫在天下可是排名第一。”
她难为情的苦笑,她的仇家人多势众,防不胜防,为了苟活,她总是怯弱的任人宰割,等对方放松戒备,再寻找机会逃脱。
“我忘了。”不愿回忆惨烈的过去,殷素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只记得那人说,我服下的毒每月会发作一次,直到销毁我的五脏六腑为止。”
“一月一次?”袁品修皱起眉,居然跟女人来葵水一样的讲规律?他得吩咐手下快马加鞭带回独孤家的医手!
“我恐怕活不了多久,无法报答你,甚至可能回应不了你……”那么深厚的感情,殷素薇困难的从他的腿上栘到座位,隔著若有若无的距离,仰头把他看个仔细。“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照顾我吗?”
有这样的人吗?
不求回报,诚心诚意的只想对她好,他怎么肯付出至此?
“我不会让你死的。”袁品修极有把握的说道,低头亲了亲殷素薇的额头,见她没避开,偷香成功的他意犹未尽,再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我也不需要你报答。”
又一次得逞后,他上瘾了,低头吻向她柔嫩的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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