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画好了吗?冬儿的嘴都快笑僵了!”花园里,一名十五岁的小姑娘,顶着僵硬的笑容。摆出娇俏的姿态站在荷花池边,询问亭子里一名埋首作画的美丽少女。
飘飘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在宣纸上涂涂抹抹。
“你忍着点,就快好了!”
飘飘全神贯注的神情,让在一旁替她磨墨的丫环夏儿,忍不住有股想笑的冲动,她心想,小姐自从去年认真无比地画了一匹马,结果被老爷“猜”成猪之后,就不见她作画,怎么今儿个小姐会有此雅兴再提笔呢?
莫非她想一雪前耻?果真如此的话,看来也难!
其实不是她看扁小姐,原是小姐根本没有绘画的天份,每次作画不是半途收笔,就是画出来的成品和原貌有很大的差距。依这种画功,岂能怪她对小姐没信心呢?
有时候想想,小姐也真是太不争气了!别家的小姐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的小姐却是一窍不通。不过,别以为小姐不通琴棋书画是因为笨,实际上她可聪明呢!只是夏儿也不明白,怎么小姐一碰到琴棋书画,脑子就跟着变钝了呢?
但话又说回来,小姐可也有“过人”之处。
就她所知,至少在玩耍、打拳这方面,就不见别家小姐比得过她的小姐。还有小姐也鬼灵精得很,她最擅长以整人的点子来娱乐自己和旁人,害她们这些当、丫环的,常被她逗得人仰马翻,要是这些也能列为“优点”的话,小姐该算是有“过人”之处吧!
另外有件事也令夏儿想不通!打小姐十四岁起就不断有人上门提亲,怎地自去年杨家公子派人来说媒被老爷回绝之后,就再也不见提亲之人呢?
还有,小姐虽算不上貌似天仙,可怎么也跟“丑”
宇沾不上边,怎么外头的人会把小姐形容得如夜叉般地吓人?
要她来猜,准是那些谣言作祟,才教小姐至今未有婚配。还好小姐不在意,没人上门提亲她反而乐着呢。
“好了!”搁下画笔,飘飘高举着画纸欣赏了会儿后,问道:“夏儿,你觉画得我得怎样?”
夏儿回神瞧了眼画纸、天哪!小姐在画什么呀?”
夏儿不敢确定小姐笔下的“人物”是冬儿,而不是一坨坨的……“粪便”,小姐这回也太离谱了,画功再怎么差,起码也该画出一张脸不是吗?
要让冬儿知道她嘴儿笑僵了,半天不动地站了一个多时辰,就写了一幅“粪便”图,肯定她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还来不及评语,夏儿已见冬儿小步跑过来。
“小姐,你真的画好了吗?”冬儿一脸兴奋。虽说小姐的画功差,可怎么说她可是画中的主角,她当然急着想知道小姐笔下的她是啥模样罗!
“瞧!你看我画了什么?”飘飘骄傲地把画递给冬儿。
冬儿接过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发现画里除了一坨坨绿绿、黑黑的“东西”
以外,什么也没有。冬儿实在无法将那些“东西”和自己的容貌画上等号。
“小姐,这……就是我吗?”如果小姐说她长得同画里的“东西”一样,她绝对会一头撞死,免得留在世上吓人。
“不是。这些是荷叶啦!”她说得挺认真的。
话声一落,冬儿跟着两眼一翻,“咚”地一声晕倒,霎时令服侍在一旁的秋儿和春儿手忙脚乱。
飘飘一遍又一遍地瞧着画,怎么也想不透她的画会吓昏人?遂皱着眉询问身旁的夏儿:“我的画有那么可怕吗?”
其实说冬儿被吓昏,是夸张了点。试想,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一个多时辰不昏倒也难,更何况她还受了“刺激”?
像这种突发状况,对服侍飘飘的春、夏、秋、冬四名、丫环来说,早已见怪不怪。有时她们会想,能进凌府服侍凌大小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春、夏、秋、冬自幼入凌府,可说与飘飘从小玩到大,飘飘从不对她们摆架子,甚至还拿她们当姊妹看待,只要心里有事定找她们四人倾吐,而她们也总是有话直说,不怕得罪小姐。
就拿这会儿来说,夏儿就大胆发问:“小姐,你要画荷叶,干嘛还要冬儿搔首弄姿地站在池边让你画呢?”
飘飘憨笑着。“其实我本来是要画冬儿的,怎知下笔之后才发现人实在太难画了,最后只好改画冬儿身后的荷叶罗!”
“夏儿不懂,小姐半途改画荷叶为何不通知冬儿,还让冬儿继续站在池边让你画呢?”
这点确实教人想不通,可她凌大小姐与众不同,脑予里净是些异于常人的见解,想来这次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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