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继续劝道:“你也知道做我们这种生意的,是不能得罪大老爷的!这石大人是县
太爷眼前的红人,我们得罪不起的!你就出去见见他,应付半刻就行了。”
“我说过了,当官的我不见!你找别的姑娘伺候他吧!”她不为所动地冷冷说道,心中有股难以忽视的难受。她宁愿让他记得她从前的模样,也不愿让他看见她现在这种不三不四的样子!
“燕姑娘,念在那天我好心收留了你们姊妹两人,你就通融一次,别这么固执了,行不行?”现在燕可风可是红楼坊的摇钱树,许多客人都是慕她的名来的;再说她又没有签下卖身契,所以钱嬷嬷不敢用强硬的手段对付她。只怕她一个不高兴,跳槽跳到别家去,那她们肯定会没生意的!所以她只有动之以情,以人情来求她喽!“何况你想想,如果得罪了石大人,万一他一个命令下来,封了我这间红楼坊,那你们姊妹俩何去何从?再说,你那妹子身上又有病,两个人又带着一个小孩,人家不见得会像我这么好心,不但收留你们,还会替你们保密呢!”钱嬷嬷果然不愧为红楼坊的老鸨,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燕可风被她那张三寸不烂之舌给说得有些动摇了,不悦地微蹙峨眉,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
“石公子,你还不能进去呀!”
前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石寒已经等不及了!不顾红楼坊里的护院、侍女的阻止,他毅然冲进内院;燕可风走避不及,隔了一条花道小径,两人就这样打了一个正面,四目交接,强烈的心惊和思念不自觉地流露在彼此缠绵的目光之中……就连钱嬷嬷何时带着众人离开,他们都不知道。
浓浓的雾笼罩着整个相逢的夜晚,时间彷佛就在此刻凝结了!两人的目光紧紧交缠着,彼此眼中的深情是不容置疑的;然而秋风却不解情意,微带寒意地拂过燕可风雪白的胸前,将她从两人世界之中唤回来。
回过神,燕可风美丽的脸庞攸地失去了血色,下意识地拢紧身上那一袭暴露的唐装。她羞愧地撇开睑,不敢与他逐渐难过的俊目再相缠。
随着她态度的改变,石寒也回过了神。瞧见她那一身引人想入非非的撩人装扮,石寒眼中又是一阵惊讶!可是那抹惊讶只是昙花一现而已,才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脸上已盈满痛心与失望,还有更多的不舍。
“可风,跟我走,我替你赎身!”没有多想,他拉起她的手就想走。
愣了愣,燕可风眼中掠过一丝痛苦。他为何还要来找她?谢孟言没将她对他们的残酷告诉他吗?
“赎什么身?”燕可风强迫自己横起心肠,高傲地甩开他的手,嘴角嘲弄地往上一翘。“怎么?石大人以为这儿有人逼良为娼,特来查案的吗?”
石寒愣了愣,困惑的眼中有着明显的惊讶!“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可风是自愿待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人逼我。”忍着心酸,燕可风一脸冷冷地直视他震惊莫名、却又无法置信的双眼。
“不!你骗我!这世上哪里有人会自甘堕落,愿意留在妓院里头的?”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可风命似浮萍,出身青楼,如今只不过是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而已,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她的笑容冷淡中透露出苦涩。逃了三年,她最后还是回到这种烟花之地;这花花世界,恐怕是她一辈子也逃不掉的!
“你是为了谢盂言才如此自甘堕落?”石寒心如刀割……想不到谢孟言在她心中竟留下这么大的伤害,由此可见,她对他的确是用情至深。
“为了他?”燕可风一愣,故作洒脱地强颜一笑:“笑话c儿爱金,嫁入豪门,一直是我从小的心愿。谢家财大势大,我贪的,就是这么一点。谢孟言若是个穷光蛋,我连瞧他一眼都不屑!”她冷冷含笑道,企图让石寒看清她这个女人心肠有多坏,根本不值得他留恋的。
“盂言对你一片痴心,你于心何忍?”石寒心猛然一紧,不知是忿怒还是痛心?意不到谢孟言说的全都是真的!他不敢相信地紧紧瞪着她,忧愁的神情带着怒气。唉!燕可风的这番话足以令人心寒!
就是因为对他于心不忍,所以她才要将这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让他早点死心免得他将来后悔莫及,怨她毁了他的一生。
停下手边拨弄琴弦的动作,她傲慢地抬眼凝视他,毫不在乎地自笑道
“这世上有哪个人不骗人的?我可没有拿着剑抵着他的脖子逼他喜欢我,是他自已太傻,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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