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起来,先起来再说。
“不!”
“玉颜公主,你这是在做什么?要胁朕?违抗朕?”
“玲珑不敢。”
“分明在做,何来不敢?”
“皇上,我求求你——”
“这事没得商量,不必再说。”
“连听我详述一遍内情都不准?皇上,你当真忍心?”
“你可知他犯下的,是何等的重罪,”他已近乎疾言厉色。
但玲珑一心惦念步险,完全不见退缩。“我只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理由,而且仰俯之间,不愧天地。”
“放肆!他的死罪,乃是朕亲定判下的,你这样说,岂不直指朕是要误杀了他?”
“确是如此,”玲珑非但没有因而收敛,反而继续据理力争:“皇上若果不怕被视为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昏君,那就杀了他吧,杀了他,便休怪我——”
见她一直为个欺君罔上的人力辩兼求情,皇帝显然也失去了耐性,于是立刻用不满的诺气打断她说:“休怪你如何?莫非你要跟着他殉死以明志?”
“皇上如果执意要处死步险,那就请先赐玲珑死。”
“你……”
“皇上请息怒,我想你们都误会彼此了。”
这个声音!
“步险!”玲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青龙,你说什么?”
“步险!”玲珑却已抢先一步,冲入了他敞开的双臂之中。“皇上就要砍下你的头了,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谁说我要砍他的头来着?”皇帝听得莫名其妙。
“他可是我的舞剑师父,不对我凶,我就该谢天谢地了,哪有我砍他头的份?”
“但是,”玲珑看看皇帝,冉看看步险;看看步险,再看看皇帝;还真是忙得不得了。“但是刚刚哥哥才说……”
两个男人同时恍然大悟,不过步险只紧尸紧臂膀,把发言权全让给了皇帝。
“我的天呀,你以为我要砍的,是青龙的头?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要砍的是马天行和王兴的头、与青龙何干?”
“原来如此。”
皇帝摇头苦笑。“什么都不弄清楚,进来官内就要人,看来姑姑说你长不大,始终是个冒失鬼,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错。”
玲珑却不理会他,先做了个鬼脸,然后便邀步险:“咱们走。”
“要上哪儿去?”皇帝问道。
“自然是回我们家里去,待在这儿听哥哥罗唆,真不好玩。”
“不成。”皇帝又说。
“步险,刚刚哥哥不是才说你是他的师父?那为什么咱们不能走?”
“就因为他是师父,所以朕才想留他下来用晚膳呀,怎么,连这你也有意见?”
“除非你把处决马天行的过程说来听听。”
“嘿,朕什么时候变成必须听你命令的人了?”皇帝啼笑皆非的问道。
“谁教你刚刚让我担足了心,后来还凶我呢,难道我就不能要回一些公道?”
“青龙,朕手头上有一长串尚待字闺中的淑女名单,论容貌、身段、家世、素养、脾性……应该都不下於这位玉颜公主,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
毋需跺脚的玲戏真正出声抗议,步险已然笑着打断皇帝说:“多谢皇上美意,但步险此生此世,除了玲珑,心中再容不下室个女人的影子。”
“朕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寻常百姓娶个三委四妾,亦不算过分,怎么你就这么怕她呢?”
“哥哥!”
步险爱怜的看了她一眼;再对皇帝说:“不是怕,而是爱,爱到深处,难舍难分。’
皇帝笑道:“罢了,罢了,能有个男人如此疼爱妹妹,朕应该跟着开心才是,玉颜公主。”
“臣妹在。”
“至少今夜得留下,好让朕赐宴。”
“可是……”
“嗯?”皇帝已佯装不满的板起脸来。
“好吧,好吧,看在你的日子过得也实在有些无聊的份上,我和步险就勉为其难的留下来陪你一回罗。”
“你这丫头,难道不想讨好朕,让朕赐婚?”
“步险我嫁定了,你赐不赐婚都一样。”
听到她如此大胆的表白,即便贵为天子,也只有瞠目结舌、无言以对的份,如此反逗得玲珑哈哈笑开。
☆☆☆
当夜稍晚出了皇官,步险即陷入诸五行门人的“拷问”阵中,最后他干脆把这个难题丢给玲珑,自己先回育龙馆去。
“步险!”明明有把握他应是在“洞天深处”这里,玲拢的呼唤当中,却还是有些许的挂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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