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属下……”
她毫不客气,结结实实踢出一脚,让那人成了滚地葫芦。
“夜姐饶命,夜姐饶命。”爬起来以后,马上磕头乞求。
“谁要你那条贱命,我要知道的是大哥的行踪。”
这一次他连口吃都不敢犯了,确确实实做到点头如捣蒜。“夜姐饶命,实在是大哥不准我说,说我要是胆敢泄漏一字,就要将我碎尸万段。”
她冷笑道:“说出来,有我帮你求情,结果还不一样,但是如果不说,哼!相不相信我现在就能让你尝尝被碎尸万段的滋味?”
“夜姐!”他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但夜邪依然一派从容。“怎么样啊?”
“全听夜姐的。”
夜邪闻言大笑。“好,好得很,早这么说,不就免我动气,你也可以省下皮肉之痛了。”
为什么?为什么只要她一笑,自己身上的伤就不再痛,甚至连会不会被五马分尸,都变得不再重要呢?
“在哪里?”好像完全清楚自己魅力所在的样子,她索性蹲下来,对他嫣然一笑。
而他也果然立刻像着魔似的,把什么都说给了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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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普通的农舍中,传来悠扬清越的琴声,但伴随的歌唱词意,却充满凄楚。
………………,遗言空在耳。
三载无朝昏,孤帏泪如洗。
妇人义从夫,一节誓生死。
江乡感春残,肠断晚烟起。
西窗太华咋,不知几千里。
这是宋人周仲美的诗,因丈夫弃官入华山,犹遗仲美随翁姑调任长沙,云水茫茫,益感凄怆,遂书感怀于壁上,从前晴光每思远在华山的父亲,就会弹唱此诗,顺道感念生前处境相似的亡母,现在……她不唱此曲已久。
“身虽千里,心实系之。”
自暗处突然传来低沉的嗓音,听得晴光挥身一震。
真是他喝?转披琴弦,再唱一曲:
烟霏霏,
雨霏霏,
雪向梅花枝上堆,
春从何处回。
醉眼开。
睡眼开。
疏影横斜安在哉?
从影塞管催!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逼近,她甚至已经可以闻到他那股热悉的阳刚气息,是他,真的是他!
心弦震动,琴弦也没停,歌声更加婉转。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
弹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就在最后一字“断”声中,琴弦齐齐断裂,惊得晴光低呼一声:“啊……”是被他弄断的吧?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室内另外一人吟道:“好诗。”
“你识得相思滋味?”
“一年来无分晨昏,时时思念。”
室内的灯光如豆,所以晴光仅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不过就算他化成了灰,恐怕她也仍能分辨气味,更何况人在眼前。
“为什么?”
短短三个字,他却全懂。“因为嫉妒。”
这答案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却绝对震撼,令晴光顿感回肠荡气。
“你毋需如此。”
“关己则乱,况且他还说当晚即将对你表明心意,并说时机已经成熟,你就要答应嫁他为妻。”
“原本确实约好有事相告。”
马上听到他的呼吸声急促起来,和她激动的心情互相呼应,老天爷,他仍具杀父的嫌疑,不是吗?为什么自己就是忘不了他?为什么就是无法恨他呢?
“什么事?”
霸道的口气,终于令晴光不满,凭什么自己就得样样顺他呢?“是我与司徒之间的事,在他尚未醒来之前,我不想跟其他人提。”
“我成了其他人了?真好,那他伤得毫不冤枉,或许我还应该让他们下更重的手,教他永远醒不过来。”
“我说过你毋需如此,除非你把在石仙人洞中听到的话,也跟说的一起忘掉。”她曾说过此生除他,她再不会许于第二人。难道他忘了吗?或者他根本不在乎呢?
“无时或忘,但你呢?”
“我……什么?”
“你又是否能够忘掉我的双手曾染满令尊的鲜血?”
“你……好残忍。”
“难道你想一直掩耳盗铃下去,已经发生过的事,绝对无法抹杀。”
“却都应该有合理的解释。”
“是‘应该’有,还是你‘但愿’有?”
这个男人,到底要把她逼到什么样的绝境,才会甘心、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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