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冰儿双手轻抚胸口,怔忡地看着杨则激动的神情和对自己情不自禁的表白,心湖顿时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息。
“杨大哥,你让我陷入困境了。这么大的难题,你要我如何解?”如果他们早郎有情、妹有意,何苦两人至今仍以知己的身份相对;更不会有当年他娶妻,如今她逃婚的事发生了。
其实,有时她也会混淆了对他的感觉,他们的关系,说朋友……不太合适;说是恋人,又太沉重,所以她喜欢现在这样,一点也不想去改变什么。
“别担心,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一辈子心里藏着这些话,我只希望你的心能留点位子给我,不要永远死锁,让我不得其门而入。答应我,让我总在你心上,好吗?”杨则想伸手轻抚她那莺叹燕惭的容颜,却踌躇不定,最后还是给忍了下来。
只要能这般尽情看着她就够了……他这样告诉自己。
赵冰儿愣愣地点点头,决定依了他。如果他要的只是她的一分牵挂、惦记,她会将他放心上;至于他的情……现在楚孤湛的问题还没解决,她已没有多余心思去想这个了。
嫁进楚家的媳妇居然调了包?这种石破天惊的大事被秀嫣知道,哪能再瞒几时?
此事经由她透露,马上以融雪的速度一传十、十传百,不仅楚父和楚母知道,就连赵广宗也有所耳闻了。
得知此事后,赵广宗自然是十分震怒。
楚父本以为这是讹传,可是心里又对这个过门至今仍未谋面的儿媳妇感到不安,于是要楚孤湛到大厅问个清楚。
“是哪个多嘴烂舌的家伙造谣生事,不怕我剥了他的皮?”
楚孤湛这些天多半在宫里,不清楚事情已经传开,传到最后,居然还绘声绘影说什么假新娘是修练得意的狐仙,专门来破坏这段好姻缘的。
啐!荒唐!
楚母下意识看了身边的秀嫣一眼,慈蔼地对一脸怒容的楚孤湛说:“湛儿,纸终究包不住火,你还是从实招来吧!”
楚孤湛心中了悟,微愠地看向秀嫣:“该说的,秀嫣都已经说了,找我来问话不是多此一举吗?”
秀嫣早知他会把帐算到她头上来,从头到尾只低着头,不敢迎向他骇人的目光。
那晚秀嫣在弄凌斋大喊抓刺客,引来大批侍卫,无非就是想让赵冰儿现形,她在玩什么把戏,他若连这个都看不透,那他就不叫楚孤湛了。
“太过分了!”楚父勃然大怒:“老夫活到这把年岁,还没遇过这等荒唐事,咱们家闹出这种笑话,这教老夫颜面往哪里摆?这个赵家千金未免太放肆,居然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可真是赵广宗教出的好女儿啊!”
楚母忍住不甘和怒气,以免火上加油,向楚父提议:“老爷,这桩婚事不如作罢吧!看来赵姑娘失德败行,让她进门,将来怕是后患无穷,就当咱们高攀不起。”
不等父亲定夺,楚孤湛随即予以拒绝:“整个长安城都知道咱们是用八人大轿迎娶赵家千金进门的,现在想赖帐,怕是会落人笑柄。”
“赖帐的是那赵家丫头!是她心怀不轨,存心捣蛋,本来一件美事,让她一个人胡闹成这样!皇上若一时兴起,问你和媳妇处得如何,你该怎么回答?”楚父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像赵冰儿这种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儿媳妇,他可不敢要。
楚孤湛什么也没说,只丢下一句:“无论如何,我就是要她,由不得她肯不肯。”说完,头也不回,带着怒气离去。
二老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坚持,不禁面面相觑。
而一旁的秀嫣早心有未甘地绞红了手、咬白了下唇。
目前赵冰儿的行踪成谜,赵父却想到一个她可能去的地方。
在他得知嫁进楚府的竟是丫环巧莲后,他便满怀歉意,亲自上楚府谢罪去;楚父心中纵使再不悦,也要卖他几分面子,总算答应如果赵冰儿心有悔意,愿意回去向他们认错,便既往不咎。
这事算是暂且解决,赵广宗在谢罪后,带着几名侍从直接找上杨则,问他要人。
“世伯,您误会了,冰儿没来找过我,对于她逃婚之事我是毫不知情。您想,如果她存心让您找不着,怎么会来投靠我?”杨则受了赵冰儿之托,有意隐瞒此事。
赵广宗仔细思量他话中的可信度,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可就是想不出赵冰儿除了杨则这儿,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贤侄,如果冰儿那丫头找上你,你千万得多劝劝她,唉!只怪我教子无方,让你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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