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姐姐?”还是三兄妹啊。
她点头,“是。我们家三兄妹的,哥哥最大。”
他又看了看,忽然笑道:“你父亲看来还挺像个酒鬼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胡子也没刮,眼眶凹陷下去,面部的青筋都可以看见。
她劈手就夺了过去,瞪他的目光里现出了气愤。
丁沛有些尴尬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没说什么,只把照片放在他坐着够不着的地方,然后走到阳台看水开没有。讨厌,早知道就不省那点煤气,少烧些水打发了他就好!也不用被他看到照片,说那一通废话了!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得都被炉子冲上来的热气弄得眼睛模糊了。
“佘景伊。”偏偏背后还冒出一道讨厌的声音。
“干吗?
“我……”死了,问不出口啊!
“什么?”她仍就盯着炉子,火苗突然传出“嗤”的一声,也上蹿好几分。水还没开倒扑出来,这火苗着什么急啊!她心里念着。
“哎,没什么。”想了想还是没问。丁沛靠着阳台门,还是慢慢来吧。反正他总会弄清楚的。
“余小姐!”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糟糕!余景伊跳起来,是房东的声音。她连忙走出来,开门,“张太太。”心里嘀咕道,又不是交房租的日子,怎么房东突然来了?
这个房东,哎,和林君玉第一次看她名字一样,长年累月地将她的姓改了。
“余小姐,你的信啊!我找了你一天。”房东太太将手中薄薄的信封递过去,“这个字写得很漂亮噢。”
“谢谢你,张太太。”谁会写信给她啊!而且这个地址,其实也很不明确,没有街道和门牌,也真亏邮差找得对地方。看了看收信人,果然是她。
字迹……倒是很陌生的样子。
“你有朋友在啊?”房东笑眯眯地看着她身后,待看清楚那张脸,吞吞口水,“余小姐,我……很晚了,你们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了。”
你们?!余景伊张了张嘴,还来不及辩解,就看房东很快下楼不见踪影。
又被吓到了?她无奈地回身,看看丁沛,不知怎么说好。
“我……吓到她了?”丁沛反倒坦然自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佘景伊笑了下,“可能吧。”很保留的答案。她顺手将信放到了枕头上,然后走人厨房。
沉默了一下,水开了。佘景伊拿过水杯,先用热水烫一了烫,再舀了些水凉着,“很快就好了。”
“喂佘景伊”
“什么?”她还是不回头看他。站在阳台上,一抬头就是漫漫夜空,多少次,她这样抬头望着星空,仰望那朵开在星星上的花?
那样遥不可及,却总叫人心心念念不忘。即便后来在她心里凋谢了,她还是习惯性地抬头。
原来,很多时候,习惯一件事如此容易。
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佘景伊,再做我女朋友吧?”
她的肩膀,沉了下去。“好大的风啊!”
真的好大的风啊!只听着校园里树叶子被刮得哗啦啦作响,活像鬼片里才会出现的阴森场景。明明是大学的校园,为什么总是让她觉得是在拍鬼片?佘景伊将脖子朝衣服里缩缩,天并不冷,就是风很伶俐地往脖子里钻。
走在她身边的丁沛笑笑,“还好,谁叫你这么瘦?”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跑的样子。
“我哪里有很瘦?”她不甘心地咕哝几句。抬头,才发现月亮圆圆的,就这么不客气地挂在抬起眼就能看见的地方,“哇!月亮好大!”
丁沛偷偷翻个白眼,果然是很有趣的孩子。形容词真是贫乏得可怜,“要赏月?”
“可以吗?”才吃了饭看完电影出来,又赏月,贫瘠的人生,突然添上这样子的小幸福,会不会太奢侈?
丁沛手伸过来,握住她的,“走。”拉她去了操场。
心,跳得很快很快呢。她忍不住笑,再笑。听说操场外面的马路在翻修,外面一乱,最近也多了抢劫案呢。不过,和丁沛在一起,是很有安全感的呢。
偷偷地回握了下,又快快松开。脸红啊……
四下里,黑蒙蒙一片,风又呼呼作响着,多么适合发生抢劫的夜晚啊。当然,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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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狠准的勾拳袭上对方的下巴,在她还来不及判断是左勾还是右勾的瞬间。
人,原来都有两面性啊。
星期二一大早,佘景伊才走出地铁站,就看见这么暴力的一幕,她连忙跳到行道树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生怕被对方看到,手捂住嘴——真是不敢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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