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送行的人很多,两人炙热的拥吻虽然吸引不少人驻足,却无人猜测指点。直到她无力地抱紧他的脖子,他才离开艳红的唇,抬起她的手放在自己额上,顺着鼻子下滑,眼睛、脸颊。唇、脖子、毛衣、胸膛、跳动的心脏、平板的腹部,最后停顿在腰上。
“佑佑,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记住。”
礼物?她先是被毫无预兆的吻震撼,接着被他莫名的举动弄糊涂,不知道自己得到怎样的礼物。
“你是指……刚才的吻?”
他抿唇微笑,“你的手摸到什么?”
“你。”
“没错,这是我的礼物。希望你永远记得……抚摸我的感觉。”他放开手,张臂紧紧拥住她,将脸埋进散着枫香的乌发,敛去眼中闪逝的犀利眸光。
她被这份礼物弄得懵懵的,“抚摸你……的感觉?”
“嗯。”收紧双臂用力再放开,他点头,感到她发丝的柔软,“再见。”
这次,他没再回头,即使听到她又小小叫了一声“温”,他仅将手背在腰部冲她摇了摇,仍没有回头。
精明的笑挂在嘴角,茶镜掩盖眸中过于异亮的流光,他满心期待。
该离开的时候,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她以为,离开就是结束,他的离别是短暂恋情的完美句点,没有未来,没有负担?在他以为,不是。
初见面,他就感受到她的偏狂,像纹路清晰的枫叶,轻轻飘舞在风中,那么自我,那么独傲,也是那么轻易地吸引了他。
她像秋天枫叶的火红,却没有枫叶随风而落的无助。红叶可以被人为的夹入书中干燥,但她不会任人控制,仿佛是一片能呼唤风的红叶,不因风的动向无助落地,反倒坐在风的摇篮中,骑着风在空中摇荡,怡然自乐。
如果你伸出手掌妄想接下这片顽皮的枫叶,她会丢下恶作剧的笑声,翻飞得更高更远。
因为轻,所以狂。也因为轻,她不会停留在一只手掌上,不会眷恋一个男人的怀抱,也不会轻易地被征服。
既然无法征服,就想办法捕获吧。
若要捕捉这片枫叶,聪明人不会傻傻地跟着叶片打转,而是想着如何借用风力,让她自己飞到怀中。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品尝征服一个女人的快感?要一段异国热恋?还是要一段风流记忆?
答案是——统统不对。
是的,他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
诚然,当初他的确想过是否要玩一场异国恋爱,却也精准地分析出,可以对她一笑置之。事实是否真照她的计划他的初想进行呢?只有天知道。但他明了——前者绝非他想拥有的,而一笑置之他也做个到。
所以,有了第三种可能。这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至此,离别可以是一种结束,谁又说这不是另一种新的开始呢?
注1:《LifeOfPi》是2002年英国布克奖获奖作品,也是2004年德国图书奖得主,以少年Pi和一只孟加拉老虎为主,讲述他们在太平洋上遇险的故事;Pi音为圆周率π的音,中文译本为《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两年后
九月的晨曦,火掌似的枫叶在微风中落下,飘飘袅袅经过窗台,犹如一只只摇动的小手。
薄纱般的初阳透过半开的窗帘射进来,打照在女子眨动的扇睫上,嘤咛皱眉,女子眼帘动了动,睁开。下意识地侧身,鼻子撞上一堵肉墙——是个男人。
女子轻颤、不太习惯床边多出一个人。细微的颤抖让熟睡的男人收紧胳膊,禁锢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
呵,腰上有些痒。
清醒过后,女子揉眼笑了笑,侧倚着男人,支肘放在右颊上,抬高上半身让自己能俯视打量他。
眼光梭巡,她一时起了玩心,伸出食指点点他的额,沿着发线游走。他的头发细软黑密,左额上有个头旋儿。通常人在披散头发时,头顶靠后的部位会有一个发旋儿,这是人人都有的。有些人头上会有两个旋,除了顶部一个,另一个通常会生在靠近额头的部位,若是头发长会看不出来,短发则很明显。而多出一个旋的后果是头发易于凌乱张开,极难梳理。但也有人说,拥有两个发旋的是聪明人。
他很聪明吧。
女子嘴角的笑弧弯大,食指停在额心,然后顺着鼻梁下滑,想象着正在把他分成两半,而且非常平均。
食指划过喉结,男人动了动;食指滑下光洁的胸腹,加上中指,一搭一搭地开始学小人走路,目标是……
沉睡的男人倏地张眼,擒住她顽皮的手,模糊咕哝一句“别闹”,转身抱住她,将头缩进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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