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小姐吧,求求你们……”
夏彦钧身形一闪,在她的面前站定,“我看你还是求我吧!”
“夏少爷?是夏少爷!”
“夏少爷不是想趟这浑水吧?”
“难说,那前三个妓女也曾伺候过他呢。”
众人哗然声及议论纷纷声再度此起彼落。
婉菱瞪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刺绣皮靴,磕在地上的螓首逐渐抬起,映入眼帘的一身圆领云缎白衣的俊美男子。
“你家小姐是哪一位?”夏彦钧指指已往前移动的队伍。
看他的穿着气势,婉菱深信他一定非官即富,她在贺王爷府里看过太多这种人了,她不会看错的,他肯定能救雨琳小姐。
“我说婉菱丫鬟,你再不出声,你家小姐就要送到前方市郊的墓园里陪葬了。”他扬扬浓眉。
她脸上早无血色,闻言,一张脸儿更白了,”启禀公子,是那五顶莲花轿子的最后一顶,请你救救我家小姐。“语毕,她频频磕头。
“甭了,人还没救到,别白磕了。”他回头瞥了将军府的几名仆役,朝他们摆摆手,“带这姑娘进去擦个药。”
“呃——这个夏少爷,老爷他——”仆役们面面相觑,一脸为难。
“不,公子,我不去,我要看到我家小姐安然无恙。”她看不清是泪是雨的脸上满是哀求。
他浓眉一蹙,“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语毕,他突地欺身点了她的昏穴,再呦喝那些仆役,“带进去擦药。”
“可老爷他——”
“我爹要是能奈我何,‘聚花馆’早就消失了。”他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仆役们吓得连忙扶起昏过去的婉菱进入将军府。
夏彦钧冷凝的目光一一略过那些交头接耳的邻居,吓得那些人连忙住口,噤若寒蝉,纷纷躲避他那凉飕飕的目光。
这夏彦钧有个定国大将军、利禄均享的父亲,再加上母亲早逝,将军又无续弦,身为独子的他受尽恩宠,养成其倨傲不逊、目中无人之傲慢个性。
但虽然如此,他得天独厚,外表俊雅非俗,再加上一身习自父亲的好武艺,江南一带不知多少贵族千金对其倾心。
不过,他却独厚卖笑女。
此时,众人见他施展身形,往前而行,众人目光交会,脚步亦往前移动,看来曹富豪要五美人陪葬一事恐有变量了。
坐在莲花轿上的贺雨琳泣不成声,纤弱的身子不停的抽搐着,她的双眼及唇被黑布蒙住,即将前往曹富豪的墓穴,成为陪葬者之一。
这一定是场恶梦,但为何那从天而降的雨丝落在身上却如此刺痛冰冷,而那股冷意更是窜入她的四肢百骸、她惊恐不定的心。
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老天爷为什么如此待她?
难道是惩罚她为了抗拒爹爹为她安排的婚事,对爹娘不告而别地逃出王府?
所以她这个从小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王爷千金就此步入黄土,与亲人永别?
她好怕,好害怕,她不要死,她要爹、要娘、要哥哥、要姐姐……
生得娇娇弱弱的她从小就是个胆小鬼,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怕黑、怕高、怕虫、怕血、怕刀……
想了想,这一趟离家,她实在也没胆子离开,若不是情同姐妹的丫鬟婉菱给了她勇气,愿意跟她同行,她也不敢离开。
两人带了细软,连夜逃出王府,谁知才出了金陵城门,便遇上坏人,主仆俩被强押上车,连赶了好多天的路后,那个坏人便将她们卖给妓女户,而隔天,她更莫明其妙地被押到曹富豪的府上,成了他的陪葬品之一。
她不懂,如今盛世太平,怎么会有这等惨无人道的陋习存在?
可如今想这些有什么用呢?
她就快死了,而婉菱也应该还被关在怡红院里,但她刚刚却听到她的哭声,难道她逃出来了?
送葬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市郊的一处豪华墓园,这座依山傍水的墓园是曹宗甫生前即差人兴建,浩资上百万两黄金,造园造景一样不少,而墓穴内的装潢亦是极尽奢华之能事。
未亡人简汝是个风韵犹存的三十八岁妇人,就在她带领曹宗甫的十二名妾及儿女准备进行入殓之礼时,夏彦钧突然现身,一脸挑衅地瞅着她看。
她不安地咽了一下口水,两人曾经偷欢,他突然出现意欲为何?
“曹夫人,各位曹家宗亲、友人,在入殓之前,可否让夏某拿样东西离开?”他神态自然,衬得那股倔傲气质益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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