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到底是真睡还是装睡?瞪着他的脸研究,若醒着,在这么“凶狠”的视线注视下,应该早就坐立难安了,不会还躺的这么平静。
再说,石头之所以为石头,就是因为他装什么都不像;但抓的时机着实捏得太准了点……是,这些年在外头养成的习惯吗?听说,外头环境很险恶,是因此而养成了随时警戒的习惯吗?受到任何攻击都先制住对方再说?
微蹙眉,有些心疼、舍不得;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自觉开始傻傻盯着宝岩的脸直视。
是啊,回来了耶……没病没痛没伤,整个人好好的回来了。
嘴角上扬,绽放一个有点呆的笑容。他终于回来了……
宝岩动了动,紧闭的眼帘半睁、随即又敛下,像是半睡半醒,意识仍昏沉不清。放开平雨的右手、拉着平雨的左手贴向颊边,侧首、嘴唇轻平雨的手腕。
这块石头在干麻?看不明白宝岩的举动是在做什么,一时忘了要抽回手,好奇的猜测宝岩究竟是梦到啥东西还是怎的?
手微微下拉,嘴唇顺着腕脉上移,停留在掌心位置。
脉搏的律动变得有些诡异,愣愣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奇怪的感觉,就像,昨天宝岩附在他耳畔说话时。称不上喜欢,说不上讨厌,算起来该说是没什么的接触。无以定名的怪异,透过接触的部分、顺着血脉回路,扰乱心跳节奏。
像崩出一道裂纹,渗出一点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或可说是五味杂陈?一些些像被划伤的刺痛、一些些糊了蜜似的甜、一些些难舍难分的苦涩,还有许许多多不知道是什么的味道,混杂成一团繁乱难理。
猛然回过神,想起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没时间在这儿耗,得去弄早饭呢。使劲抽手、再度双手被扣,被硬是往反方向拖拉、扑倒在宝岩身上。
头有点昏、长发披散掩住脸,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前,被捧住脸,拨开散发,亲了上来。温热的嘴唇在脸上游移,最后停在人中下方的位置——对,就是平雨的嘴。
一开始平雨是呆呆的任他亲,当脑袋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之后,立时想破口大骂。混蛋!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就算是睡迷糊了也太过分呢了吧?
气恼,却忘了宝岩的嘴正贴在他嘴上,一张口正好被趁隙入侵、封了个结结实实,就算想骂人声音也出不来。连忙慌乱地要拨开他的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奈何宝岩的双手固定得极好,挣不开。只能认命的等他“住口”吗?不要啊……嘴里一个软软的东西在蠕动的感觉好奇怪,弄得全身都跟着不对劲起来。
努力想用舌头把那东西推出去,却不知怎么搞的变成两相纠缠?
好不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挣脱时,平雨已满脸通红。罪魁祸首却仍睡得香甜,嘴角溢出些许延沫,应是方才热吻的残迹。
顾不得梳发,捂着嘴,脚步踉跄的冲出房门,回来多看一眼都不敢。
平雨在院子里散步,呼吸着晨间的清冷空气,试图平服紊乱心跳、手足无措的情绪。抬袖用力擦拭着嘴唇,努力想抹去那种感觉。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可是很讨厌这次的感觉……
混蛋,在哪儿养成的坏习惯,把我当成谁了?
走进厨房,弄了盆水洗脸,以指带梳,略为整理凌乱的发丝。洗好脸,走出厨房回到院子里,瞪着房门开始伤脑筋。
梳子及束发的绳子都留在房里,可是现在他实在不想进房犯险。怎么办好呢……
霜白坐起身,揉揉太阳穴;不是自己醒来,而是被隔壁的动静吵醒。心里犯嘀咕:大清早的就这么吵是在干什么,昨晚还没玩够吗?算了,既然醒来就起床吧,她一向是不会赖床的好孩子。
简单梳理后,便离开房间。一打开门便瞧见平雨披散着头发,双手抱胸在院子里踱步,似乎在烦恼着什么。“施大哥早。”
“啊?”似乎稍稍被吓到,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戚姑娘早,昨晚睡得好吗?”随即,绽开笑容,举手拢了拢头发,没有任何戒心。
“嗯,还不错,谢谢大哥关心。”表面上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暗自加了一句:“如果你们可以安静点,我会睡得更好”。
“施大哥的头发……?”
“哎,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回给霜白一个有点蠢的笑容,无言以对,心里直骂:笨石头、臭石头,睡那么烂干什么?
霜白笑笑,递上一柄木梳,没再追问,平雨先是一愕,“啊……谢谢。”接过木梳,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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