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44)

2025-10-07 评论


想想宝岩那种身材,穿起嫁衣来能看吗?光是想象就很恐怖。于是很一致的决定让平雨扮演新娘的角色,毫无异议地通过……当然是没问当事人。”我……”张口结舌的一时不知道该对这种情况什么,打从进村长家似乎就已陷入失控的局面。混乱的思绪无法在短时间内理清,只能茫然看着众人的脸庞,不知所措。

突然感觉到衣袖被扯动,侧首一望,是春末。“雨哥哥,难道不想跟石头哥哥一辈子在一起吗?”神情纯真,带了点担忧的询问。

众人同时因为这个问题被提出而静了下来,突然想起他们确没有正面问过平雨的意思;这事儿可不同儿戏,如果全是大家误会了的话,那么……

“我当然是想啊!”直觉性反驳,完全没有多想的。“可是……”

听到肯定答案,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回复吵嚷;总算不是白忙,也没有做错。

王大婶儿更是迅速截断平雨未完的辩驳。“想就好啦,反正拜堂成亲也就这么一天,谁当新娘不打紧嘛。”边说着话边对平雨身后的几位大婶使个颜色,刘大娘及张大婶一左一右押住平雨的肩,再由李大娘很迅速的将平雨长发盘好、顺便将凤冠戴上。

“等、等一下,我……”犹不死心的挣扎着,没多少作用,除了被众家大婶们压制外,身上复杂的嫁衣自然功不可没。

“喂,里面的,都准备好没有?吉时快到了,新郎也已经来了喔。”平雨还没能理清思绪多说什么,外头已传来催促的声音。

“好了好了,就出来了。”王大婶随口应道,顺手将红巾盖在平雨头上,将人推出房去。

平雨只觉跟前一红,实现已被淹没。还没反映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便跌跌撞撞地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房门,不由分说地被推上轿。

一路上,心乱如嘛。

思绪纷扰、百转千回,没个定论。

照众人的表现看来,似乎是一直认定要与石头成婚的人便是他;那么石头呢?

石头知道,新娘是谁吗?这些天来,村人们讨论婚事一些细节时,全是我石头出去商量,他不可能不知道。那……

还未理清,以感觉到轿停。

有些慌乱的抬头,只见一片红、背后透着光,显然轿帘已掀。被牵着下了轿,垂眼见得立身之地周围方寸,落足点非是土壤,而是红毡。其实还是想跑,只是凤冠太沉、嫁衣太窄缚手缚脚,行动没法儿像平常那般自由。

笑语不断、人声嘈杂。

进了屋、听见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时,平雨猛然伸手揭起红巾,想跟宝岩问个清楚;到底今天的婚礼怎会变成这样?

在焦对上的那一瞬间,想问的话突然全部不见了。人声依旧嘈杂,周围笑声也未曾停过,他什么也听不见,只能愣愣瞧着宝岩,半晌说不出话来。

宝岩看着他,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嘴唇几度开合、终究没什么。

只是笑、只是笑。

只是静静地、淡淡地、沉稳地,笑了笑。

“平雨啊,还没到掀盖头的时候哪。”语音入耳,平雨没有心思去分辨是谁说了这话。只知道,他的手被拉下、红巾再度遮去视线,遮断他与宝岩的对望。

傻傻地任人摆布,被身旁的人推着拜了堂也浑然无所觉,心思仍顿在方才凝望的震撼里。

石头返乡也好多天了,他一直没注意到石头的眼变了这么多。

思绪跳回四、五天前,阔别八年后的初次会面。变了、都变了,那时候他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只是从来没有注意过,竟变得如此复杂。

那眼神,陌生又熟悉,复杂地混了好多种情感,像是夏生望着李老爹的眼神、也像冬生看着夏生的眼神,有时甚至像唐娃看着妻子的眼。

直到昨天才对自己承认无法将石头当作只是兄弟、只是交情太好的朋友,可是从来没想过石头对他的感情会是如何。所以、才会,一时错愕失神。

猛然想起霜白。

宝岩的新娘不是霜白,那霜白到哪儿去了?她又改怎么办?抬手掀起红巾,想找人询问,才突然发现自己已被送进新房里端坐,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扯落红巾,摘下沉重的凤冠,站起身正打算出门找人问,忽闻敲门声响。

“进来。”

门被推开,推门的人没有立刻进房,却突然出现在房里。

一般人进房,是往往会先有一部分进门,也许是一只推门的手、也许是一只踏出的脚……然后才是整个人跟进;而这个人则是突然的整个人出现在房里,像是一直都在、从没离开过。房里房外盈满喜气,这人一身朴素灰衣,与场景极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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