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交会瞬间,何双飞发现他并不是累得走不动,而是——
「北堂翼!」
冷冷风中,唯有这个名字回响着。
***
紧闭的双眼在沉睡了两日夜后毫无预兆地睁开,着实吓坏了看守的小丫头。
「啊啊啊——」高分贝的尖叫声传入何双飞的耳朵里,难受得直叫人皱眉,正待开口制止,没想到小丫头比他先一步夺门而出,让他瞪着被狠狠摔上的门傻眼十秒钟。
呃、他长得很恐怖吗?为什么要吓成这样子?
随着思考能力而来的是迟钝的痛觉,他只不过转动一下脖子而已,身体就像是被重物碾过一样疼痛不已,实在让人怀疑是不是方才那小姑娘意图谋害他……
等等!为什么会有小姑娘?他不是背着北堂翼四处求医吗?难道他已经求得名医了?思及此,何双飞才想到从他醒过来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北堂翼的人影,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正待起身,那被摔得有些摇摇欲坠的木门却又伊呀一声打开。
「唉呀呀,受伤的人就不要乱动嘛,等一下又旧伤复发的话那我岂不是白费力气救你?」推门而入的是一名娃娃脸青年,人长得是高高瘦瘦的,却无时无刻带着笑意,仿佛生来就带笑。
「是您救了我?那请问另外一个人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何双飞勉强坐起身,面对这极有可能是救命恩人的青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道谢。
「你一次问那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呀?」圆脸青年眨眨眼,带笑的脸有几分俏皮。
「呃……」何双飞一愣,好一会才发现人家是在耍着他玩,原本应该气恼的他却发不出脾气,也不知是因为恩公的笑脸还是担心北堂翼的去处。
「好啦!不逗你了,他人在隔壁房间,你要过去看他吗?」见何双飞点头,青年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他扛起来,青年看起来虽瘦,但却异常有力,何双飞那比正常人要沉的身子让他扛起来就像扛米袋一样轻松。
「你你你——」一阵天旋地转后何双飞才发现他被人扛在肩上,血液逆流的下场是头晕脑胀兼满脸通红,这个恩公真不是普通的粗鲁啊……
「恩公……我自己会走……啊啊啊……」好不容易才从干涸的嘴唇里挤出一句话,何双飞却在青年走过门槛时很不幸撞上门框,「碰」地一声当场痛得他眼泪掉下来。
「别念,他就在你隔壁房间而已,再说如果放你下来走路的话,要是伤口不小心又裂开那我不就是白忙了?」青年眉开眼笑,对于方才撞击所造成的巨似乎无所觉,一路大摇大摆把人扛到十几步远的「隔壁房」。
这十几步路下来所造成的疼痛,比起他被刺客打伤时还痛呀……
好痛好痛好痛。
「到了。」青年关上身后的房门,然后将肩上摇晃不定的身体放下来,又一阵头晕目眩后,何双飞发现他眼前的天地终于回复正常了。
「咦?你的伤怎么又裂开了?我不是叫你别动吗?」青年一见到何双飞身上所滴的鲜血,马上拧起剑眉,那眼神看起来就好像要再次把他扛去找大夫一样……也许当初就是因为青年扛着他去找大夫所以他才伤得比想像中还重吧?
何双飞面对青年名为关心实则可怕的眼神不禁倒退数步,就在身后已无路可退时,他撞上一道温暖的墙。
「咦?」他回头,然后看到一具僵尸。
就跟他昏迷前看到的北堂翼一样,空洞的眼、僵直的身体,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躺壳,唯一不同的是,那天晚上他浑身是血,如今他身上的衣服却是如往常般洁净。
「他……?」何双飞的惊讶与不敢置信全进了青年的眼,青年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见到他时,他就是这个模样了。」青年耸肩,一双大圆眼仔细观察着何双飞的表情。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大夫有说什么吗?」
微颤的指尖轻触上僵硬的身体,虽然感觉得到体温与脉动,却感觉不到活人该有的反应与情感。
「没救了。」青年朱唇微启,吐出的内容却教人不敢相信。
「啊?」何双飞瞠目结舌,那表情活像吞下十颗鸡蛋,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得太过关心而稍微收敛,据说他们只认识不到几天而已,感情应该没好到会为对方伤心的程度吧?
「怎么可能?他看起来还活得好好的呀?怎么可能突然就没救了呢?」何双飞谨慎地让自己看起来不怎么关心,谈论北堂翼的生死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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