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章氏纺织坊被我断了最大的销路以及物料,人手也开始流失,依我估计撑不了一年半载,章氏纺织坊将如同废墟一般。”顿了会,花葵冷哼,“我等着那老女人的儿子们来跟我低声下气。”
眼看花爷的脸色瞬间阴沉,和适才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老师傅不便多说什么,心里明白是环境造成花爷有其残酷的一面。
他不禁叹气及感慨--
亏心事果然做不得,常言道:十年风水轮流转。任章氏再精明也料想不到敏娘的孩子如今正掌握着章氏纺织坊兴衰的命运。花葵预料的准,无需几日,章氏果然派人来说项。
搁下进帐本,花葵皮笑肉不笑的问:“三位大驾光临油铺,有事?”他一派悠的瞧章氏三兄弟个个面色凝重,简直像死了娘似的。
章硩、章锡、章远三人进到油铺,面对花爷那副得意的高姿态,顿觉矮人一截。
即使百般不愿来此看人脸色,为了章氏纺织的未来,长兄章硩开口表明来意:“咱们是来请花爷高抬贵手。”
花葵连瞧都懒得瞧对方一眼,翘着二郎腿,只手托腮,勾勾小指头,唤:“小老鼠,泡茶来。”
“哦。”郝古毅应了声,“葵等一下,油卖完了,我要换新油。”
话落,郝古毅看见葵走进柜台内,搬开架上的空油桶,更换满桶的新油上架。
不费吹灰之力,花葵将空桶塞往他手里抱着,同时催促:“好了,你快去泡茶,我很渴。”
郝古毅听话的点点头,“葵好辛苦。”他知道如何泡茶,葵有教过。
转身往后门走,他将空油桶放入仓库后,就去烧水。
妖美的眼藏笑,花葵步出柜台,大剌剌回座,完全不将章氏三兄弟当一回事。
等待许久……
花爷偶尔起身应付进门买油的客人,除此之外,根本不搭理谁。
章远等得不耐,问道:“花爷,咱们的事……”
花葵立刻打断他未竟的话,“我等人奉茶,再谈。”薄情的唇勾起一抹恶质的笑,“三位坐啊,净杵着干什么,当我不懂待客之道么。”
章氏三兄弟各自拉开椅子入座,暗压下不耐的情绪,忍气咽下看人脸色的滋味。
“我的小老鼠来了。”多乖巧,烧柴添火泡壶茶,伺候他可真到家。花葵心情愉快的问:“你有放茶叶吗?”
“有。”他抓了一把茶叶放进杯子里。郝古毅说明:“我有记住葵的话。”他也有数数--喝茶的大爷有三个,加上葵……有四个。
一一将磁杯放在客人和葵的眼前,郝古毅偏头想了想,要说:“慢用。”
他眨巴着眼,等待客人跟他说‘谢谢’--
花葵掀开杯盖,目光刻意忽略泡开溢出杯缘的茶叶,道声:“好香。”
郝古意脸上立现浅浅的小酒窝,期待客人也会称赞。“我有好乖、好听话。”
章氏三兄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卖油的傻子弄出个什么鬼?三人勉强端起茶杯,品尝满满的茶叶渗出苦水。
“如何?我的小老鼠手艺不差吧。”花葵献宝似的推荐,“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
“是不错。”
违心之论说得勉强,他们可不像花爷喜欢这卖油的傻子。
清澈的眼瞳映入三张很像的脸孔有丝嫌恶的表情,郝古毅敛了笑容,手持托盘转身离开,沿路想着葵就不会嫌弃他泡的茶。
花葵待人走远,放下磁杯,“呿”了声,骂:“这茶还真难喝。”
章氏三兄弟一瞬愕然,花爷前后态度怎说变就变?!
花葵挑眉问道:“怎么,你们不以为然?”
章锡立刻反应,“不,这茶是难喝。”
“嗯。你们的脸色也挺难看的。”花葵笑问:“近来,传言四起,听说章氏纺织快倒了,这下可糟。”他像事不关已般的调侃。
章氏三兄弟闻言,忍着受人取笑的难堪,互望了一眼,由章硩开口交涉:“花爷,您心知肚明这个中原因,咱们就是来求您放章氏纺织一条生路。这其中牵涉到倭缎的原料,我们有意以高价收购。不知花爷肯不肯卖出?”
“当然肯。”花葵答应的干脆。
三兄弟登时大喜望外,异口同声的说:“花爷,您开个价?”
花葵立刻摇头,纠正:“这事儿不是由我开价,是你们该衡量令堂价值多少?若是来摘星楼卖肉,一个晚上能为我赚几个子?”
“碰!”章硩当场捶桌,起身怒喝:“花爷,你在耍我们,摆明羞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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