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公子,腰挂银笛。一张绝艳的脸写满了焦急,不正是灵隐教左护法宫曲臣!
“很疼吧?”他心疼无比地让方云轩靠在自己身上,欲从衣中拿出伤药。
“不。”云轩摇了摇头,“东西到手了吗?”
宫曲臣咬了咬下唇,这才放弃给他上药的念头,手掌一摊,显见一颗葡萄大的黑色药丸。方云轩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让他喂自己吃下。
就这一颗小小的药丸,三十多人为它赔上了性命。
“快走,他快回来了。”云轩催促道。
宫曲臣依依不舍,好不甘心地站了起来,转身欲走,却又被他唤住。“曲臣……”
“嗯。”他回目一望,满是期待。
方云轩吃力地抬了抬右肩,对他微微一笑,“这样一来,就原谅了我吧!”
“你……你是故意的?”
方云轩目光温柔,“乖,快走吧。”
那人终于露出笑颜,人影一闪已不见踪影。
宫曲臣前脚刚走,蓝追后脚就赶了回来。低沉的脸色是方云轩早就预料到的,果然见他摇了摇头。“张木淮被人掐断了脖子,木盒还在,里面的东西被抢走了。”他边说边蹲下为云轩上药包扎伤口。
“这怎么向楚岭王交代?”
“明日到了金凌,再向他禀明缘由吧。”蓝追说着扶起云轩,紧紧地把他虚弱的身子揽在怀里,小心不碰到伤口。“我想这林中一定有可挡风的山洞,希望灵隐教的人抢到了镖,今晚不会再来。”
树林深处果然有一个小山洞,蓝追在洞外找了堆稻草,让云轩不至于睡在硬石之上,又捡来些树枝生火。
火光照出方云轩脸上的细小汗珠,他眉紧皱着,抿唇不语。
蓝追抬起袖子为他擦汗,却触到他滚烫的额头,暗叫声不妙。“云轩,你还好吗?”
方云轩迷迷糊糊,此刻已经神智不清,头一歪,倒在了他身上。蓝追深叹口气,只得把他揽入臂中。
怀里的人呼吸紊乱。已无血色的嘴里不停叨念着:“火……好大的火……爹……娘……”
蓝追默然,只能把他搂得更紧。
折腾了半宿,蓝追右边的袖子已经湿透了,方云轩才总算平静下来,沉沉睡去。蓝追靠在石壁上,虽然疲惫却了无睡意,无奈之下其好细细打量起怀中人的容貌来。
方云轩剑眉星目,英姿勃发,乍看之下倒有几分异族人的味道。蓝追不自觉地抚上了那片薄唇,“有道是,薄唇之人更薄情……”
***
日从东出,方云轩在蓝追宽厚的怀中悠悠醒来,方一睁开眼睛,便是另一双含笑的俊目,“如何?”
方云轩有片刻不自在,“头重脚轻。”
“你昨夜高烧,好在没死在我怀里。”
云轩瞪他一眼,挣扎着要起身,却脚下一软又跌了回去。这一下牵动了伤口,更是疼的呲牙咧嘴。
蓝追干脆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走出山洞,“待会到了金陵,再找个正宗大夫给你好好包一下,现下我们连块干粮都没有,只能让你饿一饿肚子了。”
出了山洞,蓝追把手含在口中吹了一个口哨,不一会儿林中传来马蹄声声,毛黑发亮的宝马呼啸而来。
蓝追扶方云轩上了马,自己则坐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怕他晃来晃去摔下马,又伸出右手,握紧怀中人的腰身,这才上路。
云轩任他在自己身上“轻薄”,好在都是男儿身,不然如此这般搂来抱去,岂不是要下嫁于他?
两人快马加鞭半日的路程,刚好在晌午赶到了金陵。
楚岭王是蓝追的四皇叔,年过半百,在这金陵城安享晚年。
门卫一见十三王爷满身血迹的站在门口,怀中还抱着位重伤的男子,吓得连滚带爬前去禀报。
“追儿,这是怎么了?”竟是楚岭王亲自来接。
蓝追碍于有人在怀中不便鞠礼,只是对他点了下头:“皇叔,快传大夫!”
二人被簇拥着进了王府,又请来大夫为方云轩重新上药包扎,忙活下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蓝追坐在半躺在榻上的云轩身边,刚要开口告诉楚岭王昨夜所发生之事,却听见方云轩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这一声好响,让屋内之人都听了个清楚。云轩从没在人前出过丑,只觉面如火烧。
蓝追一回头便看到他低着头,双颊酡红,心中不禁涌起满腔怜意,笑容不觉的也温柔了起来。“是我不好,忘了你已经一夜没吃过东西了。”
楚岭王早已吩咐家奴准备膳食。吃饱喝足后,才对楚岭王把昨晚的事讲了个明白。楚岭王听后气愤难忍,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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