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守备森严,方才那九弯十八拐的通道便处处机关,对路况不熟悉者稍有不慎,随时都会葬身在那机关暗器中。
宫曲臣直接回到自己的房中,这才敢喘口气。要是那帮所谓的名门正派下流地追他不放,想他今日也没命再踏入这里了。
“看来,真是伤得不轻。”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淡绿的男子,微微皱起眉头,眼波流转,却又轻笑了起来。这一笑清丽出尘,仿若误落凡间的仙子,日月都为之失色。
这人便是右护法,夏初九。
宫曲臣却对着美人视若无睹,低吼一声:“罗唆什么?我快疼死啦!”
夏初九慢步到他床前,把药包放下,双手唰地撕开宫曲臣肩上的衣服。那伤乍入眼下,不免为之倒吸口气:“这!”
倒不是为那已碎裂的骨头,宫曲臣生性不驯,偏好在外面逗弄那些江湖人士,比这更重的伤都带回来过。只是这掌风……
他略一侧头,悄声打量宫曲臣脸色,却见他双眉紧皱,—脸委屈,从不向人妥协的倔强大眼中竟布满迷雾。心下一惊,不再逗他,细细为他处理伤口。不料他竟忽然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的满床都是。
夏初九大惊:“曲臣!”
再往下撕开他的衣服,只见背部有一个已显黑紫的手掌印,与雪白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宫曲臣已破口大骂:“若不是那个该死的蓝追突然冒出来,我今天定杀了那些伪道士!”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趴倒在床边。
“你真是胡闹!”夏初九低诉道,叹了口气把他扶起,“说了只是让你去传个话。曲臣,教主的话,你为何从不听呢!”
宫曲臣哀怨的一扯嘴角,竟透出股说不出的迷人味道,“你不会明白的。初九,你不会明白的。”
他之所以不听话,不过是为了能让那人的目光,多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啊!
夏初九只得再叹一声,翻上床与他对坐,内力微提,渡出真气为他疗伤。宫曲臣满怀感激,“初九,只有你对我最好……”过了两日,正是方唤天接任武林盟主之时。
方家堡百米校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江湖好汉。只见方唤天接过德远方丈手上的权杖,高高扬起。所有人齐齐恭敬的一鞠,声动震耳:“恭喜方盟主!”
宴客时,方唤天显然很高兴,乐得合不上嘴。不时有人上来敬酒寒暄一番,方云轩坐在他身旁,理应为他挡酒,却又怎能抵得住不断涌上来的人潮?不消一会工夫,二人均不胜酒力,双双倒在了桌上。
被几个师兄弟七手八脚抬到床上,又被方萌灌了碗醒酒汤后,方云轩的神智总算清醒了些。方萌见他无恙,这才放心退去。
云轩躺在床中,只觉天昏地暗,原来自己的酒力竟如此之差。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轻轻贴上了自己的唇,薄热温软。随之而来一股熟悉的清香飘入肺中,他轻轻笑了起来,抬手抓住趴在自己身上那顽皮的人,“真是胡闹。”声音中却全无责怪之意。
那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他怀里,“我今日若不来,又不知要何时才能见到你。“
“疼吗?”云轩说着不着边的话。
“……你也会心疼我?”那人满腔委屈,却更紧的往他怀里挤。“不疼,你就算活生生把这只胳膊砍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唉,你这傻瓜!”云轩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细细抚摸绝艳的容颜,心里止不住地涌上一股股怜惜,“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身下之人闻言笑了起来,却带丝苦涩,“只有在我受伤的时候,你才会对我好。”
“你知道的,我……”
“你大业未成,不想儿女情长是吧?”从他身下钻了出来,红衣人缓缓走到窗边,“我一直没有忘记。所以,我会尽全力助你大功告成的!”
说完回头,深深看了仍坐在床上的方云轩一眼,满是不舍,却只得咬牙一跃而起,又从那窗口离去了。
方云轩愣愣看他离去,收了收神,下床关了窗。待再回到床上时,脸上已找不出一丝怪异之色。
***
第二日起身后,方云轩只觉得头疼欲裂,待要下床,门已被人轻轻推开。方萌手捧托盘,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快把这汤喝了,头就不会那么疼了。”
方云轩刚要伸手接过碗,又是一声尖叫,一阵骚动,小师弟已跑到门前,气喘嘘嘘:“大师兄,又有人死了!师父叫你马上到前厅去!”
方萌一惊,与未婚夫婿对看一眼,顾不上喝汤,匆匆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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