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楼远扬长叹一口气,问道:「你知道那个人的消息吗?」
棋走了数步后,易悱文低沉的说道:「他与我无关。」心却突然刺疼了,即使不再提起他的名字,他的故事,但那疼也许会过了很久也没有办法治愈,因为伤口长在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我知道他的消息,不过既然与你无关,那是生是死也就没有什么关系。」懒散的说着。
「什么意思。」易悱文的头猛抬起来,眼中精光一闪,脸色变青,马上又恢复了平常。
「没有什么意思,不过前几天刚得到一个消息而已。」
「是吗?」
「嘿嘿,终于这次让我在棋上赢了你。」楼远扬看着棋盘上已经是他的大半天下,得意的笑了。
易悱文看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处于劣势的棋局,笑了笑说:「不到最后关头,不知是谁成败。」
「哦,对呀,我高兴那么早干什么。」
楼远扬点了点头,像是无意的说:「你知道吗?那个人一直被夜杀门追杀,据说已经派了几名杀手。」
易悱文死死的将棋卡在手指间,卡得手指已经变得扭曲而苍白,却迟迟不将棋放入棋盘中。几乎是从咽喉中逼出来的般,声音微颤着,几乎听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他离开风竹园就开始了。喂,轮到你下了。」
「现在他如何了。」脸已经变得惨白,易悱文紧张的问着。
收起了刚才漫不经心的表情,楼远扬变得严肃而认真,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据最后看见他的人说,那时他已经全身是伤,流血不止的被人追杀,必死无疑。」
「最后是多久?」心惊胆颤,咽喉干涩。
「二天前,三和树村边。」
「铛。」棋坠落棋盘。
看着对面,如疾风般冲出去的人,楼远扬目光深沉,过了一会,从桌边的柜里拿出了一本书,记下了:「XX年,四月十五,易悱文半场弃子,楼远扬胜。易悱文欠消息一条。」想了一下,楼远扬又再下面再写一行:「易赢十八场,楼赢三场,和六场。」
***
夜,黑沉沉的没有月亮,但却还点缀着几颗不太明亮的星星,显得分外的静寂而空旷。
蓦地,一阵急促的马啼声,划破了这宁谧的夜空,一匹马沿着小道由北向南急驰而过。马背上,男子身着墨绿色儒衫,俊逸不群,但却满脸尘灰,神色焦急。
这样的夜空下急驰而过,引得走夜路的人回头观望。
易悱文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与他已经无关的人,以为已经在他心中死去的人,突然又鲜活了,带着血淋淋的心绞在他的意识中全面的复苏,原来自己并未忘情。所以当他听说那人出事后,情绪会如此激动,无法控制,无法平静,几乎是不由分想的,他连夜赶往三和树村,但等他到了三和树村时,已经是他知道消息的第三天了,也是那人消失的第五天。
呆呆的看着村中的小童给他指的位置:「那里,叔叔。我那天买盐时,就看到有个满身是血的人躺在那里,好可怕了。血流得到处都是。」
头有些晕了,阳光下树干上的血依然如些的鲜艳,地上依然还有些没有消失的血迹。好多,已经过了五天,这里的血迹依然那么多,那么红。易悱文的心像几千几万根针蛰着,他一定流了很多的血,当然他是如何从那店内一步步走到这里的?
「小孩子,那你知道……」有些说不下后面的话了,易悱文咬了咬牙:「你知道,后来这个人如何了?」
摇了摇头:「妈妈不许我看,说是那人死得太惨了,不许我看。不过第二天经过时,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哦,人已经不在了。」易悱文的心又喜又忧。
也许他已经被人救走了,也许他又站起来继续走了,易悱文不敢想另一个也许,也许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埋葬了他。易悱文一想起那个人,那个孤傲而清冷的人,被冷清清的埋在黑黑的不见天日的土地下,心一痛,扶着树干,半天才回过神:「谢谢你了,来这个给你卖糖吃。」
小孩子跑走了,易悱文站在这树下,轻轻的抚摸着那人最后所触摸的地方,手抖着轻轻的点着树干上血的痕迹,慢慢的坐在了地上,靠着树,轻轻的问:「你知道,他最后想的是什么吗?」
***
三和树村五里外的一间旧屋,掩映在枯树杂草中,布满灰尘和杂物的台阶,被雨浸湿只剩下点点污红的门联,看得出已经被荒废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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