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没人能救你!”易水寒双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举起侧放在马背上,然后一甩披风,潇洒地翻身上了马,不等她回应就将她搂入怀中。
而当他一抖缰绳策马起步时,叶儿看见红绸跑过来,嘴里似乎在喊着什么。可是易水寒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一夹马腹躯马离开了山寨。
叶儿僵硬地坐在他怀里,双手紧抱着那个他扔给她的包袱。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在他紧绷的双臂间,她无法开口。
此刻太阳已偏向西方,很快就会落下山去,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像眼前的落日一般没有生气。
进山那天因为被蒙着眼睛,所以她不知道,路的情形,今天才看清楚山寨外的地形果真是非常复杂。离开峡谷后,就是望不到头的树林山丘,在这样的崇山峻岭中,就算她双眼大睁也不可能记得住路。而且路越走越窄,走越高风也越大。
就在她感到寒冷时,易水寒大手一拉,用身上的披风将她裹进怀里。他的动作丝毫没有迟疑或商量的意味,只有全然的占有。对他突然这么好心为她遮挡风寒,叶儿有份惊慌,也有丝安慰,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并没有恨死她?
靠近他,感觉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一股热流从体外直烧到心里,再蔓延到她的脸上和全身,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回应,身侧的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似地只顾驱马穿过山间狭窄的石径。
沉默中,她更加感觉到紧靠着她的魁梧身躯所带给她的巨大压迫感。
“你要带我到无人的地方关起来吗?”她担忧地问。
“没错!”身侧传来低沉的回应,揽在她腰上的手却将她搂得更紧。
听他说要把她关起来,叶儿心一凉。“你要打我吗?”
环绕在她腰腹间的力量更大了,仿佛她只要一挣扎,那股力量就能勒死她。
“你觉得你该挨顿打吗?”身侧依然是听不出喜怒的低沉声音。
叶儿抬头想看他脸上的表情,可被他用力搂住,只看到一张布满胡碴的下巴。
“不该!”她倔强地说。
“不该?”头顶传来冷笑。
“就凭草场下绊子、食物里放毒伤及无辜,坏我大事,你就该挨几顿板子!”
哦,他果真知道草场是她做的手脚!寒气透过脊梁,她一哆嗦,因理亏而不敢争辩。看来今天她是数罪并罚,难逃一死了?
叶儿的心往下坠,可她随即又想:不,他不会杀死她,因为他说过要给她机会让她做朝廷做不到的事,还说要她老老实实地等着,所以他不会放她走,但也不会杀死她,起码现在还不会!
然而,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死并没让她安心,但她不想再开口,怕更加激怒他。
终于在太阳落山前,他们到了一个长满柳树的山坳,停在一幢木屋前。
易水寒放开她,先跳下地,再小心地把她抱下来。
这次的动作与他先前抱她上马时完全不同,那次粗鲁得像对待一截木桩,这次却很轻柔,就好像她脆弱得用力碰一下就会碎似的。
叶儿的腿有点麻,她坐在屋前的柴草上,看着他将马牵进木屋右侧的马厩里,听到他用醇厚的嗓音跟马说着话,她的心里再次涌起感动。
过去几天自己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是个很有感情心思很细密的人?
这样的人真的会把她关起来,或者打她、折磨她吗?
看着忙碌的背影,她无法猜透他究竟要怎样对待她,但相信他不会让她好过。活了十八年,她对人性的残忍和冷酷已经领教得够多了,就连生养自己的爹娘都对她那么冷漠残忍,更何况是这个被她几次三番惹怒过的强盗?
如今她知道如果易水寒真的要打她、关她,她是根本无法反抗的,这不仅因为她是咎由自取,更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强悍。
寒意袭身,她转开视线,眺望着山顶最后一抹余晖,环臂抱紧自己,仿佛自己的胳膊是刚才一路上环绕在她腰间的那双铁臂一样。
这里的景色更美,也更安静,四周没有一幢多余的房屋,只有石崖树木环绕,房屋与山林浑然连成一体,猛然一看还真不容易发现这里有间房屋。
“快进来,外头不冷吗?”门里传来易水寒的声音,她猛然回过神来,才注意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马厩的门也关上了。
她搓搓冰冷的手,起身走进亮起灯的屋子,看到他正在一个地炉前点火。
“关上门。”他头也不抬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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