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降风!」项伯伟突然变了脸色,他吃惊地瞪着水寒天。「他是靖武国第三代的皇帝啊!」他们现在的皇上算来是第十一代了,那么水寒天的时代离现在果然有三百多年了。
「他是我大哥。」
简单的一句说明,道出了水寒天的身分——皇族之后,仅次于天子的亲王就是他三百多年前的地位。
只是这段往事、如此显赫的过去,对水寒天来说,似乎是不怎么想忆起的愁思一般,令他微微皱起眉头。
「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皇帝?」视线无神的望向天空,水寒天询问起史书上的兄长究竟留下了什么功绩。
「他是个很出名的皇帝,不单为靖武国拓展不少疆土,也开创了太平盛世,倍受众人赞扬,他驾崩时全国服丧、为他哀泣三日,直到现在百姓仍将他奉于庙里祭祀。」这些也是他自史书里看来的。
对他而言,烙降风原本只是个好皇帝应有的典范,但如今……
「原来你是皇亲!」算一算,现在的皇上不知该算水寒天第几代的子孙?
对于这个问题,水寒天只是笑而不答,却继续探问起其它史书上的人物被史官如何记录。「那烙商黎呢?」
「你是说烙昌黎吧?」和烙降风同年代的古人,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
「啊,对!是烙昌黎。」水寒天点了点头,才接着问道:「他留了什么丰功伟业下来?」
比起开创太平盛世的皇兄烙降风,他更在意的是这个烙昌黎,所以他兴致盎然的坐直了身子,一脸期待的看着项伯伟,急着想听这一段历史故事。
不过项伯伟听见水寒天的问话,却是眉梢微敛。
「他因为想争夺帝位,所以串通先皇的叔父想暗杀先皇:在事迹败露之后,就抛家弃子想逃离靖武国,却在离开京城前被捉到而处死。」
「果然是成王败寇。」水寒天听着烙昌黎留下的骂名,只是淡淡一笑。「算了,反正山为尘、草木为土,时光流转终付虚无。」
从温泉池里踏了出来,水寒天拿了干净的外袍套上,脸上的神情却不知为何显得异常的轻松。
「水寒天?」项伯伟不知道水寒天为何在听见这两个古人的事迹时,反应相差这么大。
照理来说,两个人都是皇室宗亲,也就是与水寒天相识的人吧?为何……水寒天给人的感觉却如此极端反常?
「我就是烙昌黎。」
水寒天在温泉旁边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项伯伟平视,脸上又浮起先前缥缈中带点狡黠的笑容。
「什……什么!」项伯伟惊讶得往后退了几步,他指着水寒天,一脸错愕地道:「你……你是那个烙昌黎?」
不可能!
烙昌黎分明就被处死了啊!而且……说水寒天去暗杀先皇、抛家弃子,这事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他看起来顶多就是会游手好闲或恶作剧罢了,怎么会……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可怕事隋?
看项伯伟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水寒天满足的笑了起来。他坐在池边,拉起白袍子的下摆,把脚浸到温泉水里,然后才用母亲对孩子讲床边故事的语气道出了三百多年前的真相……由于第二代皇帝并无子嗣,所以下任皇位注定要由兄弟或者是侄子继承,当时有权争取帝位的,就是水寒天的两个叔叔与自家兄弟了。
「其实我根本没想当皇帝,可我的皇兄却因为皇上自小就疼我,认定我会被选为第三代皇帝,所以想趁皇上还未立遗诏前把我除掉……我和三皇叔就是因为如此,被安上谋反暗杀的罪名。」
虽然事情都过了好几百年,可每当水寒天忆起这段往事,还是忍不住叹气。
「当时我向皇兄求情,表示自愿放弃身分,离开京城当个普通百姓就好,而皇兄也同意了,所以我才连夜离京。」
这就是史书上所写的「逃离靖武国」的真相。
「不过皇兄却在事后反悔,派人在城门口把我拦下来,说是想敬我三杯酒,以尽最后的兄弟之情。我虽然怀疑他到底想叫我喝些什么,但面对皇兄那一大群手下,我也不得不把三杯血落雁给喝下去……」
项伯伟瞪大了眼。
「血落雁!你、你当真喝了?」那是毒药啊!
望着水寒天略显愁苦的笑容,项伯伟突然生起了怜惜之心。
他还这么年轻、这么美丽,却得为了莫须有的罪而负上一生的骂名,那分明就不是水寒天该承受的沉重包袱啊!
但是历史和皇权争斗就是这么回事吧,为了那些死后带不走的财富权势,就连手足都能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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