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书白随便点点头,“嗯”一声,也不知道是回答他哪个问题,套上运动衫,又出去了。
忻柏看着他背影直发呆。
同屋的朝他挤挤眼,“那小子又呛你了?”
忻柏回过神来,“没,没。”
“忻柏,你也不用老让着他!这小子,特差劲!”
“……嘿!”
“喂!我听到教练打电话,说到亚锦赛的事。”
“嗯,嗯?你说什么?”忻柏有点心不在焉。
“你这小子,我在跟你说参赛队员的名额。”
“那个得选拔了才知道吧?”
“肯定还是你们俩争,殷书白一直积着上次的火呢!你当心他使阴的。”
“哦,”忻柏开始注意话题,转头看队友,“小殷也就脾气坏点,不至于的!”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忻柏笑笑,站起来,“我去体育馆。”
集训还没有开始,体育馆里冷冷清清的,忻柏换好衣服,从休息室出来,已经听到球场里“砰砰”的投篮声。
是殷书白。
从进省队第一天就成为最强对手的人。
理论上来说,忻柏天性热诚实在,能跟任何人打成一片,但就像地球上任何一个物种都有个天敌似的,他也遇到了实在无法和平共处的人
论打球,两个人都是全才型,都能挑大梁的,但是段书白篮下稍逊,他上身吃点亏,没忻柏壮。论个性,殷书白心高气傲,有点冷,不大看得起人,也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所以人缘差点儿。
本来也没什么,一个队的,个性不同,只要球场上合作愉快就行了。坏就坏在前一年的世青赛选拔甄试上。忻柏是志在必得的,殷书白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二人竞争,势成水火,最后赢的是忻柏。
忻柏怀疑殷书白这一年就没有笑过,他从来没见过性子如此倔强固执的人,赛事结束后回来,发现殷书白变得更沉默了,连眼风都是冷的,训练起来跟玩命似的。忻柏没觉得自己有错,可是每次见殷书白后背都凉飕飕,接着开始发恶梦,总梦见自己被他用球砸死……
现实中殷书白其实只不过用眼角斜斜他而已。
忻柏推开门一角偷偷往里看,正看到书白一个大力灌篮。篮板震得“嗡嗡”响,那家伙一声不吭,吊在框上两秒钟才落下来,吐口气。
忻柏抹一把冷汗,这家伙好像在不爽哪!谁惹他了?
他上下瞧了瞧虽然皮肤比自已白,但也是人高马大的殷书白,仔细想想,直摇头。根据哥的“做梦”理论,自己如今最常梦见的就是这个恐怖的家伙了,可是要说自己是对这家伙有那个,好感什么的,也太太太……太离谱了吧?
忻柏简直瀑布汗!
……
小心翼翼蹭进去,装着在场边做热身,眼角偷偷往场上扫。殷书白就跟没看见他这个人似的。按往常的习惯,忻柏是愿意大化小小化没的,总是毫无芥蒂地跟书白打招呼,其实他心里还真没怎么在意,不过觉得书白脾性怪一点儿罢了。
可是今天他心里有鬼,努力了半天,硬是一声没吭出来,脸却涨得通红了。
在屋角磨蹭了半天,忻柏也没能鼓起勇气上场,还在边上低着头运球呢。
运着运着,死盯地板的视线前头过来一双球鞋,呈三七步状停住。忻柏抬头,对上殷书白一脸的冷漠和上上下下打量的不耐烦目光。
忻柏全身静止,眼晴瞪得溜圆,好似打上两个巨大的问号。
殷书白唇红齿白,薄薄的上下嘴唇一碰,扔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有病的别在这儿死赖着。赶紧去治,省得传染别人!”说完憎厌地皱皱眉,施施然走开了。
忻柏张大嘴,无言。
等场上人多了,感觉才自然了些,忻柏不再全身僵硬。真正进入训练阶段后他也没太多时间想三想四,可是每逢视线碰上殷书白,他就开始全身发毛,脸发烫!
越是不敢想,念头越是要往脑子里涌。而且想得越多,疑心就越重!忻柏心里哀哀叫,好端端的,都是哥惹的祸!他要跟筱年好他们自己好去就是了,做什么跟自己说那些话!
忻柏坚决不信自己会喜欢殷书白,可是明明以前都没感觉的嘛,为什么现在一靠近他心就咚咚狂跳?
心烦意乱的忻柏,根本没有发现身周的气氛变化。亚锦赛初选即将到来,不单是殷书白,队里的主力队员哪个不是跃跃欲试,都想表现出最佳状态,所以最近的训练都格外卖力,很普通的常规对抗激烈度也渐渐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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