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放开我!嘴巴被捂,双手双脚又被人像捆粽子一般的捆得死紧,司马佾唯一能做的就是猛烈的挣扎。
「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嗯了老半天,他也听不懂一个字,这家伙的精力还真是旺盛,从醒来至今,不是奋力挣扎,要不就是猛哼猛嗯,扰得连向来能随遇而安的他,也跟著一起心烦气躁起来了。
「你若想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还不简单。只要把塞在他口中的那块碎布拿掉,不就得了。」前提是得能忍受他种种不堪的骂词,还要有不怕死的勇气。
对自己徒儿的提议,杜知秋还当真认真的考虑起来。
这样老绑著他也不是办法,可是想到解开他之后,必会惨遭他的报复,杜知秋想想还是……「算了!反正现在怒火冲天的他,开口说出的绝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我们还是赶紧再出去寻人,顺便多找几个牺牲者,来试试为师的法子是否真能救人。」
这像玉面神医该说的话吗?不只轻佻还不正经的把人命当游戏,这种人简直就是「不是东西」!
他司马佾是瞎了双眼才会拜这种无血无泪的人为师,这辈子他最好别落在他的手上,要不,他铁定会向他讨回今天他欠他的一切。冬阳著实担心的凝视著昏迷不醒的钟誓童,算算她被他捉来的时间,好像也已经好几天了吧?
这几天不知曲姊姊还有少爷会不会担心她的安危?冬阳知道自己若聪明些,就该趁著这伯伯昏迷不醒的时刻偷偷逃走才是。
可是她就是走不开身啊!看伯伯痛苦得连昏迷之时也紧拧双眉的模样,她再如何也无法抛下他不管。
突然一声痛苦的闷哼将冬阳游走的心神拉回,她一看伯伯额头上又沁满了冷汗,赶紧再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温柔的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心慌的不知该如何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猛然抓住她帮钟誓童拭汗的小手,一双刚睁开的眼睛正好迎上冬阳盈满担忧的双眼。
「你在替我担忧吗?」
「是的。」
冬阳毫不隐瞒的坦承。
「你真是傻!」看这小丫头这般的痴傻,作恶多端的他不由得感到些许的汗颜,「你怎么不趁著我昏迷不醒的时候赶紧逃离?」钟誓童就是故意不把她捆绑、不束缚她行动的自由,故意给她逃走的机会,哪知这蠢丫头竟一点也不懂得把握他默许她逃走的机会。
「冬阳走不开。」看他挣扎的想坐起身来,她赶紧伸手帮他,等他坐稳之后,才开口续道:「伯伯看来是这么的痛苦,冬阳怕若无人在你身边照料,你会……」这伯伯虽对她不算怎么好,还老是恶声恶气的支使她,可她就是放不下他,所以就算真有逃走的机会,她也宁愿放弃,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照顾他。
「唉!」看这小姑娘是如此的善良纯真,钟誓童真有点相见恨晚的遗憾。
倘若能早几年遇到如她这般好的姑娘,也许他今天就不会走上这样的绝路。
「你走吧!反正你留在这里也没啥用处,煮的东西不能入口,还平白浪费我买来的粮食,至于你身上的毒,我……」不是他不肯救这好心的姑娘,而是他无能为力。
自从被师父逐出师门之后,钟誓童就已然放弃所有的医学常识,一心就想著习毒好报复那闻名江湖的玉面神医。
就像一场较劲,杜知秋在明,而他隐身于暗;他使毒害人,就等著看他怎么救人,这样周而复始,好像已经成为他与他之间的相处模式了。
听伯伯又在赶她,冬阳心里还真是难过,与伯伯相处的这些时日,她心里早把他当成自己的爹一般看待。
从小就缺乏父爱的冬阳,这辈子最渴望的就是自己能有个爱她、疼她的父亲。
想到父亲,冬阳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阿娘,想到阿娘,她很自然的又想起司马佾少爷。
突然,冬阳眼中散发出万丈的灿光,「哎呀!我怎么那么胡涂,伯伯我们走,我相信我家少爷定有法子可以救你的。你知道吗?少爷他很厉害的耶,有一次我娘病得很重很重,若非少爷,我娘也许就……哎呀!不管啦!走,伯伯,你现在就跟冬阳一起走,今天就算冬阳必须用跪的、用求的,也定要让我家少爷答应救你。」
听这傻女孩又说出这样幼稚可笑的话,钟誓童还真忍不住的想开口畅笑,无奈腹中巨痛如绞,让他连笑的力气也无。
心思一转,钟誓童突然伸手劈晕了这善良过头的小姑娘,再伸手接住她软倒的身子,对著不省人事的她说:「倘若伯伯能早几年认识你,那该有多好,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如今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将你送回去,就希望我不成材的师弟真有救你的能耐才好。」要不,他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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