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仁于诧异地扬眉咕哝着,心里纳闷极了。“你说他精神好?这不可能……我明明都已经……”
“已经什么?”瞧着他鬼祟的模样,朱若沅不解地问。
目光落在她身上,石仁于神情莫测高深地缓缓开口。“胖姑娘,大叔同你谈宗交易如何?”
“交易?我不做买卖的。”她如实回答。
“不是买卖。”眉尾颤了颤,他不由得怀疑眼前的胖姑娘听不懂他的暗示。
她转了转黑溜溜的眼珠子,不解地问:“不是买卖是什么?”
石仁于愣了愣,没时间同她解释。“反正你只要照我的吩咐办事,大叔保证日后让你吃香喝辣的。”
“不行,饮食要有节制,香是嗅觉享受、辣是口感刺激,过多对身体不好,食物还是要单纯原味对身体最健康。”
直接捉住重点,朱若沅针对这个又长篇大论了一番。
石仁于闻言,眼眸瞬间进出恼怒的火苗。“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从没遇过这么笨的大夫,历年来被他引荐进府的大夫,无需他多费唇舌便听懂了他的暗示。
谁知道眼前这个胖大夫,在他明示暗示了半天,却还是一脸无知的笨样子,她如果不是太笨,就是太聪明,懂得同他拐弯抹角。
瞧着他突然火冒三丈的模样,朱若沅不解地问:“你到底是谁?”
石仁于噤声不语,眼角看到长廊的尽头有奴仆在走动,为免被人看到,他瞥了朱若沅一眼后直接转出长廊,离开她的视线。
“喂,大叔,你话还没说完呐!”她扬声,却见他加快了脚步迅速离开。
怪人!朱若沅不以为意地回房,准备利用时间好好看完那一大叠药方。
只是她愈瞧愈是纳闷,这石少主看来明显是内经上所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的状况,但是这些大夫开的方子虽不尽相同,却有一个十分诡异的共通点——
药方开得杂乱无章,但尽是些寒凉的药方?
寒上加寒、阴上加阴,这石少主能活到现在算是奇迹了。莫非石城主真因为儿子病急乱投医,又或者“九逸城”里全是庸医?
遇上这些大夫,也难怪石少主的身体会愈来愈虚了。
托着下颚,朱若沅努力思索着,不清片刻她便决定留下,打算解开让石少主久病不愈的原因。
关于医理,她不过都是纸上谈兵,虽然曾为人把脉断诊,但还是经验不足。
为了进一步证实她的药膳有助于石少主恢复健康,她将目前所能观察到的症状写在纸上,打算明儿个差人带回长安城,请爹爹开处方。
双管齐下,这方法绝对可行!
想到这一点,她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人一轻松,嘴也跟着发馋,当她想再掏一颗美人糖解解馋时,顿时想起,应该让爹爹从长安多送一些美人糖过来,让石少主滋补滋补身体也好。
提笔蘸了蘸墨,她取出另一张纸,一并开出石少主未来大半个月所需的药材。“你疯了!你若留下来,那‘水颜坊’急需要用的草洛蚕,几时才能运回长安城?我又该怎么对你爹娘交代?”江慎一大早听到朱若沅的决定,一把火顿时冒了起来。
“江大哥你放心,这两天我一样会和你到城外采草落蚕,等待数量足够后,你就先回长安城。”她试着安抚他,不知道江慎对这件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是他一贯的处事原则。
朱若沅闻言,懊恼地蹙眉咕哝。“别那么死脑筋成吗?我只是晚些回去,又不是不回去——”
石万里一大早便想向朱若沅探问儿子的病况,再决定是否要继续原本的计画,到长安城聘请大夫。谁知他脚步才踏进安排给两人的小苑,便听到朱若沅与江慎争执的内容。
因为私心想留下朱若沅,他出声介入。“抱歉,朱姑娘所需要的草药是草洛蚕吗?”
“城主。”朱若沅福了福身,直接说出了她准备留下的打算。
石万里闻言,心里掩不住欢喜地道:“咱们九逸城的马儿只吃冬虫夏草,不吃草洛蚕。如果朱姑娘要的是草洛蚕,尽管到仓库拿吧。”
因为药草习性,只要有冬虫夏草之地,便会出现草洛蚕。而“九逸城”因地利与气候,大草原当中尽是冬虫夏草,这也是为何“九逸城”的马会比一般马儿强壮的原因。
“九逸城的马儿只吃冬虫夏草?”果真是至尊无敌的享受!朱若沅圆圆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咱们可不是先例,在北魏时期,西藏土番会将马匹放在高原上吃冬虫夏草,使得土番的马匹长得高大壮硕、跑得飞快。正因为这样,九逸城的马儿才能成为马中翘楚。”石万里语气里有说不出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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