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丫头怜儿身边,王若娇伸手捻来她端在手上的一盘西瓜,塞一片进嘴里,“嗯,好甜……”他快热死,吃西瓜正好消暑解渴,“怜儿,你去玩,我端水果去给你娘。”
“他不是我娘。”
媚眼瞅着怜儿小脸倏的窜起了一抹红,呵呵,姑娘家思春啦,这念头该打消!王若娇立刻对她说:“铁生那德行当你爹不是很奇怪吗,你有见过哪个男子长得像他这么美若天仙的?”
怜儿低垂首,自叹不如,怪别扭的讷讷回答:“是没见过。”
“那么你就该想想他不是缺丫环服伺才买你回来,他是见你卖身葬父、身世可怜才带你回来的。给你取的名子不说明了他对你的怜惜。”小丫头当初在市集里被小流氓给怂恿去青楼当丫头,差点傻傻的被拐去勾栏院那种地方。
那天,铁生在市场气得像换了个人似的,除了大发雷霆之外,还跟他开口借钱买下怜儿。
他是无所谓,也没要铁生还钱的意思,谁知道他回宅之后,为了还他人情,竟然拿平日的个人消遣,其中两幅字画给怜儿,委托丫头拿去卖且换了不少银两。
真是看不出来,他们夫妇俩救了一位大美人儿,这美人儿带着一身书卷气,才华洋溢掩不住名利双收的前景,该改名叫--招财进宝。
叫铁生多不适合他啊,唯一搭上边的是那一身硬脾气,说什么坚持报答他们夫妇俩的救命之恩,人自从康复之后便跟着他上山采药草,做些家事、杂事等等……现在有能力了,还坚持给他们夫妇俩一笔银两呢。
能不收吗?
若不收,他要求离去,不敢再住下。他们夫妇俩熬不过他的坚持,又担心他带一个女孩儿,生活乏人照顾,只好硬着头皮将银两收下,顺了两方的心意。
铁生的话不多,常常是一个人陷入沉思,有时候瞧起来似乎呆傻没反应,不知他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
究竟来自哪里?
世上有没有亲人?
问他以前的事,他总是泛头疼,全身冷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出来,吓坏了他们夫妇俩,之后也没再提及会令他头疼的事。
现在天热,铁生不易睡着,常常就着月光在三合院外乘凉,好几回,他在半夜起床都差点被铁生给吓去了半条命,披头散发的人儿任晕黄的月光笼罩,给予人一种虚无飘渺的错觉,像鬼。
“娇夫人,您看出我的心思了……”她喜欢铁公子,想当他的娘子。
“小丫头,你还是乖乖当铁生的女儿,否则……你该知道,对你娘有非分之想,会有什么下场吧?”
“知道啦!”她作梦也不行?怜儿噘嘴转身走到树下生闷气--娇夫人真讨厌,一定要提醒她若是让娘讨厌的话,会被赶走的……
王若娇一脚跨进门槛,张口嗲声嗲气喊着:“铁--生!”
呃,一瞬受吓,全身鸡皮疙瘩一一冒起,他抬起头来问:“有事吗,魏大嫂?”铁生放下手中书卷,伸手接过魏大嫂递来一张邀请帖。
王若娇说:“看了邀请函可别生气,我端西瓜来给你吃,消消上升的火气。”
铁生看那邀请函内容写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仿画、仿人、欺骗世人的眼……’
沉思了一会儿,铁生把邀请函放在桌案,他不愠、不火,冷静道:“欺世盗名之人何其多,令人防不甚防,最终目的就为了糊口饭吃……假画流于市面,杨老板特地请我去拆穿我的分身呢。”
“你去不去?”
“算了,我不计较。”得饶人处且饶人,是美德。
何况他的命是别人不畏麻烦上身捡回来的,“做人该宅心仁厚,像魏大哥和魏大嫂一样心地善良,凡事不计较,这日子才会过得既安稳、又自在。”铁生唇畔漾起一抹笑,是自嘲,“我尽量让自己不生气。魏大嫂,我若为此事生气,怕晚上又犯要人命的头疼。”
呃,“说得也是。铁生,你要不要另外找大夫来治疗长久以来的头疼?”
铁生跨出门外,回头笑道:“不了,那是多花钱去看治不好的毛病。”他走的远了,仍听见身后追上来的跑步声--
想起重要的事,王若娇伸手要拦住铁生,纤纤五指就快要触碰到铁生的肩崁,立刻缩回手,他问:“你现在可是改变主意要去赴约?”
铁生不置可否的说:“地点在樊楼,那附近有市集,我带怜儿出去逛逛,免得把她闷坏了。”
***
怜儿紧紧跟在娘的身边,怕市集人潮汹涌,万一和娘分散了,她要上那儿找回一个对她好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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